史书上那些浮于文字的记载,此刻一下子有了实体。.k¢a′k¨a¢w~x¢.,c·o*m¢
孟沅以为的虐待,不过是拳脚相对、不给饭吃、关小黑屋的程度。
但她从未想过,竟会是这样触目惊心的酷刑。
她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一下子给揪紧了,疼得有些喘不过气。
“为什么.......”她哭腔着追问,指尖无意识地描摹着他胸口最长的那道疤痕,“他们为什么要这样打你?”
“忘了。”谢晦言简意赅,似是极不情愿再回忆那些细节。
他沉默了一会儿,又补充道:“大部分都是谢叙打的,他高兴的时候打,不高兴的时候也打,没什么理由。”
别问了,求你,千万不要再问了。
他不想在她面前,像个可怜虫。
他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,那会让他觉得自己像是在乞求同情,狼狈不堪。
“其实打突厥人的时候,也不是那么糟。”谢晦的语气轻快了些许,“草原上的星星特别大,特别亮,好像伸手就能摘下来一样。还有他们的烤羊肉,外皮烤得焦黄酥脆,撒上孜然和盐巴,一口咬下去全是油,特别好吃。”
可孟沅的眼泪流得更凶了。
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,她只是控制不住的掉眼泪。
谢晦有些慌了,他是最见不得孟沅哭的。
她一笑,他的世界就开花,她一哭,谢晦就彻彻底底地束手无策了。
“别哭了.......”他笨拙地哄着,因双手被绑,他只能尝试着用自己的额头去蹭她的脸颊,想把她的眼泪全部蹭掉,“怎么还哭呢,是不喜欢吃烤羊肉吗?”
“那、那我们吃烤乳猪?”
“或者你想吃什么都行.......”
谢晦只觉得自己说错了话,见她还是抽抽噎噎地哭个不停,他急得没有办法。~零+点\看~书^ `最.新!章?节?更*新·快~
而后,他忽然想起了什么,就微微仰起头,用一种极其生涩又虔诚的姿态,将嘴唇凑过去,轻轻地、小心翼翼地吻掉了她脸颊上的一滴泪。
咸的。
不如她的嘴唇甜。
他学着她昨日安抚自己的样子,有些笨拙地亲吻她的脸颊,一边吻一边含糊不清地低声哄道:“不哭了,沅沅,乖,不哭了。以后,我带你去看更好看的星星,比草原上的还好看。”
孟沅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有点儿毛病,指不定还是什么大病。
当事人谢晦都没有哭,她一个局外人反倒是哭得停不下来,显得她好像很多愁善感一样。
想到这儿,她用力地吸了吸鼻子,勉强从泪眼中挤出一个笑容,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。
“我想吃烤羊腿了。”她还是有些抽噎,“要、要多撒孜然和辣椒。”
谢晦愣了一下,那双黯淡的眸子瞬间就亮了起来,想都没想就立刻重重地点头,开心极了:“好,今天就吃,让御膳房烤一整只,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!”
气氛总算是上捞了一点儿。
孟沅觉得时机差不多了,转而双手轻捧住他的脸,强迫他与自己对视。
“阿晦,我要问你一件事。”她的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,“你必须要和我说实话,否则我就再也不理你。”
谢晦看着她近在咫尺的,泛红的眼睛,心跳漏了一拍。+l!u′o·q!i-u/y!d!.*c^o+m+
他几乎没有犹豫,就点了头:“那是当然,我定不会骗你。”
“你刚才说,身上的这些伤,是太后和先皇弄的。”孟沅道,“可你手腕上的那些,又是谁弄的?”
谢晦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,他下意识地想要挣动手腕,却忘了还被绸带绑着,只能发出一阵徒劳的轻响。
“......手腕?”他装傻,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