沅扬了扬下巴。
“上来。”
于是,在这荒唐又温馨的雪夜里,南昭最残暴的少年君王,心甘情愿地化作了一匹坐骑,载着他唯一的主人,在没过脚踝的积雪里,稳稳地爬着。
宫灯的光拉长了他们的影子。
芝麻跟在后面,不时好奇地扑一下那晃动的影子。
整座庭院,都回荡着孟沅清脆又明快的笑声。
那笑声,像风雪里最暖的火。
*
两天后。
“呕——”
孟沅趴在恭桶边,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,拉得双腿发软,眼前阵阵发黑。
报应,这绝对是报应。
都怪谢晦,前天晚上玩腻了,回屋后他又命御膳房备了热腾腾的宵夜,有辣锅,有烤肉,还有冰镇的甜饮和果子。
她趁谢晦不备,一时没管住嘴,冷的热的辣的甜的一通胡吃海塞。
当场没事,第二天也安然无恙,没想到后劲儿全攒到今天了。
从早上开始,她的肚子就隐隐作痛,到了下午,己经发展成了一泻千里的架势。
古代上厕所于孟沅而言,是一件极其没有尊严的事情。
尤其是在皇宫,无论做什么,如果没有刻意的吩咐,那身边永远都围着一群人。
更衣有人侍候,沐浴有人侍候,就连上茅房这种最私密的事情,都得有宫女在旁边递纸、焚香,随时准备伺候。
孟沅:“都出去!谁都不许进来!”
然而,她防得了宫人,却防不住那个天下第一的无赖。
“沅沅,怎么了,让我进去看看!”谢晦担忧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,紧接着便是门被推动的声音。
孟沅大惊失色,也顾不上腹痛了,抄起旁边焚香用的小铜炉,用尽全身力气喊道:“你别进来!你敢进来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!”
门外的动静瞬间停止了。
过了片刻,谢晦委屈巴巴的声音幽幽响起:“我、我就看看,我不说话,你是不是病了?让太医……”
这个死变态!谁家好人会想进厕所看未来老婆出虚恭啊!
“不用!”孟沅斩钉截铁地打断他,“我要自己待着,你再吵我,待会儿我就死给你看!”
她知道,只有‘死’这个字,才能镇住他。
果然,门外彻底安静了。
但孟沅知道,他肯定没走。
谢晦对她一向忠心耿耿。
但他脑子不太好,现在保准还眼巴巴地守在门口呢。
蠢死了。
她在心里吐槽,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。
真是个没断奶的孩子。
总算得了片刻清静。
腹中的疼痛稍稍缓解,孟沅虚弱地扶着一侧的矮几,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
也正是在这难得的,绝对的独处时刻,一个被她刻意压抑了许久的声音,在她脑海中再度清晰地响了起来。
【宿主,您需要帮助吗?】
是系统。
它好像知道她在等它一样,出现的时机恰到好处。
孟沅在心里冷笑一声:“狗东西,现在跑出来献殷勤,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体贴?”
【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剧烈,系统从前曾一度进入休眠保护模式。】
“我现在可以提问了?”孟沅才懒得跟它计较,首奔主题。
这些问题,己经在她心里盘桓了太久太久。
【权限己临时解锁,宿主当前可提出三个问题,系统会根据宿主先前的要求,仅回答‘是’或‘不是’。接下来,请宿主谨慎使用该权限,三个问题后,权限将再次被锁定。】
只有三个。
孟沅的心沉了一下。
她有无数的疑问,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相,关于她自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