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是你娘子,别胡说!”她心虚地反驳。
“昨天刚喝了交杯酒,今天就不认账了?”他挑了挑眉,眼神里带着促狭的笑意,“沅沅,你这是始乱终弃啊。”
她的老天鹅啊,他从哪儿学来的这些词?
他不是最烦那些酸腐文人吗?
孟沅被他堵得哑口无言,只能转移话题:“你不去上朝吗,现在什么时辰了?”
“早朝?”谢晦打了个哈欠,满不在乎地说道,“你是哪里来的地主扒皮,未免也太苛刻了些,比那些老头子都烦人,我今天才不上早朝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就因为我新婚燕尔,按我朝律法,可享三日婚假,不用上朝。”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,好像南昭真有这条律法一样,“这三天,我哪儿也不去,就在这儿——”
他凑过来,用鼻尖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鼻尖,语气充满了少年人的黏糊和撒娇。
“——陪着你。”
“不要!”孟沅想也不想就拒绝了。
开玩笑,看他这样子,分明是想出了什么整治她的坏主意。
孟沅以前不怕,但是现在怕得很。
昨晚估计是他看她太累,良心发现,不忍折腾她。
但这王八蛋花样贼多,要是跟他单独在一个房间里待上个三天三夜,她怕自己会英年早逝。
闻言,谢晦的脸立刻就垮了下来。
“为什么?”他闷闷地问,控诉道,“你不喜欢陪着我吗?”
不是不喜欢,是受不了啊大哥!
他那身力气使在哪里不好,偏偏要用在她身上,这谁顶得住啊!
孟沅作鸵鸟状,但看着他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,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。
她叹了口气,试图跟他讲道理:“你可是皇帝,你不去上朝,那奏折谁批,国家大事怎么办?”
“有你啊。”他回答得更理首气壮了,“你替我批。”
孟沅西肢瘫平,无力吐槽。
搁她这里,就没婚假了是吧?
“你是我娘子,我己经明媒正娶的皇后。我的东西,不就是你的东西吗?”
“这江山,本来就该由帝后共享。”他掰过她的脸,强迫她看着自己,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认真,“沅沅,你还记得我之前与你说过什么吗,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,你要学,必须学。我不可能永远护着你。万一、万一哪天我不在了,你要自己能站得住,站得稳,不被任何人欺负。”
他的声音很低,带着一丝晦涩的沉重。
孟沅的心,猝不及防地被这句话撞了一下。
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,那里面不再是疯狂和戏谑,而是深不见底的、她还无法完全看懂的复杂情绪。
有担忧,有期许,还有一丝深刻的恐惧。
他在害怕。
他害怕自己会死,害怕自己死了之后,她会落入藩王亦或是谢家宗亲的手里,和崔昭懿一样,下场凄惨。
这个念头,让孟沅的心里泛起了一种陌生的,酸酸涩涩的感觉。
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,抚上了他的脸頰。
“你不会死的。”她说,声音很轻,却很坚定,“有我在,你不会死的。”
谢晦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。
然后,他像是失控了一样,猛地将她紧紧抱在怀里,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。
他的脸深深埋在她的颈窝,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肌肤上,带着微弱的颤抖。
“沅沅…….”
他在她耳边,一遍又一遍地,执拗地,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,喃喃地叫着她的名字。
在床上腻歪了好一阵,谢晦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孟沅。
他今天的心情显然极好,无所事事,一会儿拽着孟沅的头发玩,把她柔顺的长发编成各种奇奇怪怪的辫子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