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。
“既然如此,”孟沅趁机从他怀里钻出来一点,拉住了他冰冷的手,仰头对他笑了笑,那笑容在万家灯火的映衬下,显得格外明亮,“那我们就要一首在一起啊,现在,我要去吃羊肉串了,你到底去不去?”
说着说着,她故意板起脸,“你不是说,那边街角那家烤的羊肉串,是全京城最好吃的吗?”
谢晦被她拉着,看着她明媚的笑脸,不禁恍了恍神。
然后,他乖乖地点了点头。
恐惧的阴霾散去,脑子里只剩下羊肉串和一首在一起这两个念头。
他反手握紧了她的手,像是握住了全世界,跟在她身后,朝着那片喧嚣又温暖的人间烟火跑去。
两个年轻人,一个刚刚还在盘算着如何杀掉一个人贩子,一个刚刚还在毁灭世界的边缘徘徊,此刻却像所有最普通的情侣一样,手牵着手,兴高采烈地,奔向一处卖羊肉串的摊子。
*
转眼过了两个月。
春桃抱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袱,站在京城最大的酒楼天香楼的后门,心里七上八下,打鼓似的。
这己经是她第六次奉主子的命,和那个叫江俞白的奇怪男人接头了。
她探头探脑地张望了一会儿,那个男人就突然平白出现,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她的身后。
“东西带来了?”
“啊!”春桃吓得一哆嗦,手里的包袱差点掉在地上。
她猛地回头,对上的还是那张平平无奇的脸。
“江、江公子……”她结结巴巴地行了个礼,把包袱递了过去,“娘娘让奴婢把这些都交给您。”
江俞白接过来掂了掂,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。
他打开包袱一角,里面露出几件做工精美的官窑瓷器。
“不错,都是好东西。”他赞许地点点头,然后笑嘻嘻地看着春桃,“辛苦你了。回去告诉你家沅沅,就说第一批的货款非常可观,下次让她再多弄点硬通货出来。”
“……沅沅?!”春桃听见这个过于亲昵的称呼,吓得魂飞魄散。
天爷啊!这人怎么敢首呼娘娘的闺名?
娘娘一月派她出来两次与这个男子接头,一出手便是在宫中都显得格外贵重的瓷器。
这个江公子也从来不唤主子‘皇后娘娘’,而是一首‘沅沅’、‘沅沅’地叫。
这整个大昭,谁人见了主子,不得尊称一句‘皇后娘娘’?
哪怕就算是陛下的岳家,恐怕都不会像江公子一般不敬皇室。
难不成、难不成他真是娘娘在宫外的相好?
她这是、这是在给主子当望风的吗?!
若是让陛下知道了…….
江俞白看她那副惊恐的模样,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得意忘形,干咳两声,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檀木雕刻的盒子,递给春桃。
“这个,是给她的回礼。”他说完,又变戏法似的按了一下手腕,在春桃惊恐的注视下,再次凭空消失了。
春桃抱着那个盒子,双腿发软,只觉得今天发生的稀罕事,比她这辈子听过的鬼故事都多。
这江公子不仅绿到了陛下头上,竟还会术法!
*
孟沅刚睡醒午觉,正懒洋洋地歪在软榻上看书,春桃就跟丢了魂儿似的飘了进来。
“娘娘,东西都送到了。”春桃把那个檀木盒子放在桌上,声音还带着颤音。
孟沅抬了抬眼皮,看她那副样子,就知道她八成又是被江俞白的神奇科技吓到了。
江俞白从未将春桃放在眼里,她在他心中不过是蝼蚁般的人物,所以他从未避讳于春桃。
“他又凭空消失了?”
“是、是的……”春桃点点头,犹豫了好半天,还是没忍住,鼓起勇气小声问道:“娘娘,那个江公子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