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照他们家汤圆儿现在那个体型,一个喷嚏都能把芝麻吹飞了。
孟沅知道,一定是出了大事。
她站起身,看着谢晦,毫不尤豫地牵住了他的手,十指相缠:“阿晦,我跟你一起回去。”
谢晦定定地看了她两秒,也没有尤豫,立刻点头:“好。”
就在他们准备转身离开时,那个叫孟知的小女孩却突然跑过来,一把抱住了孟沅的大腿,仰着小脸,眼里包着两泡泪,不肯松手。
孟沅的心瞬间软了。
她不知道孟家这潭水到底有多深,但连对一个亲孙女都能苛待至此,足见其凉薄。
再想想当初的中秋夜,他们为了截杀谢晦,又不惜假戏真做,差点儿把她这个“亲女儿”也一块儿搭进去。
孟沅对这个孟知一下子产生了同病相怜之感。
如此她更是不忍,下意识地看向谢晦。
谢晦读懂了孟沅的意思,但也却下意识地皱了皱眉。
他不想再带个小不点回宫分散孟沅的注意力。
更何况,他可不觉得这个孟知出现在这处,会是巧合。
一个太聪明的,不知目的为何的小孩儿,他可不想留在孟沅身边。
“留下两个教养嬷嬷和一队侍卫。”他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孟不顾,语气平平,听不出起伏,“大舅哥,这是你府上的家事,朕本不该多加过问。”
“但是这孩子着实有些可怜。”他面无表情道,“您且先将这孩子好好照看着,朕的皇后对她这侄女儿可是心疼得紧,要是让朕知道她少了一根头发,惹得皇后垂泪,那这于孟家而言,可就得不偿失了。”
说完,他便不再理会孟家众人的磕头谢恩,拉着孟沅的手,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,重新登上了还未撤走的御辇。
孟家人一路相送,孟沅上了轿辇后,孟不顾更是于轿窗处还不舍地紧握住孟沅的手,不停念叨着“妹妹只待了这么一会儿,如今又是要走了。”
这自然换回谢晦冷飕飕的一瞥。
孟沅想,这孟不顾脑子绝对有些不正常。
孟不顾、孟不顾。
倒是还真的不管不顾了。
看见谢晦瞪自己,孟不顾吓得连忙撤回了手。
郝云和孟献之看见儿子在皇帝面前又又这般犯浑,双双脸色发黑,但当着谢晦的面,又不好发作。
孟不顾拿开了手,孟沅却感到自己的手中多了一个沉甸甸的纸团儿。
御辇一路疾驰回宫,直抵御书房。
当孟沅跟着谢晦走进去时,里面已经有几位身穿紫袍的内阁重臣在了。
他们看到孟沅跟在皇帝身侧,脸上没有丝毫意外,早已见怪不怪了。
他们只是躬敬地躬身行礼:“臣等参见陛下,参见皇后娘娘。”
谢晦摆了摆手,示意他们平身,径直走到御案后坐下,神色冷峻,再无半分在孟府时的慵懒。
孟沅被他拉着,坐在了他身边的绣墩上。
她不清楚情况,自然也只是安静地听着,没有插话。
从几位大臣或急切、或忧虑的讨论中,她终于拼凑出了事情的全貌。
北境的突厥人,竟联合了西边几个一直摇摆不定的小国,悍然撕毁和平盟约,在临近年关、南昭兵力最松懈的时候,发动了突袭。
边疆的将士虽奋力抵抗,但对方来势汹汹,显然是蓄谋已久。
短短数日,边境已有数座城池失守,大量流民开始向内地逃窜。
一位胡须花白的老臣上前一步,拱手道:“陛下,北境战事紧急,须立刻派兵增援,再迟恐生巨变啊!”
另一位大臣也附和道:“正是,我朝猛将如云,何惧小小突厥?”
“请陛下降旨,即刻点将出征!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