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部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他。
可谢晦昨夜整晚都粘着她,不是让她摸伤疤,就是抱着她讲故事,完全没给她开口的机会。
算了,不急于一时,孟沅暗自想。
还是先搞清楚谢晦对穿越这类事情的真实想法再说,也让她思虑一下该如何开口,才能更好地让谢晦这个古代人更好接受穿越的事。
也让他知道她不是从前的孟沅,原主的感情经历和现在的她没半点关系。
她这么想着,掀开被子,唤了一声。
早已在外间候着的宫女们立刻鱼贯而入。
为首的春桃指挥着几个年纪尚小、脸上还带着些许稚气的小宫女,端水的端水,捧衣的捧衣,有条不紊。
夏荷手最快,已经将一套崭新的粉色宫装捧到她面前,叽叽喳喳地说:“娘娘,您醒啦!奴婢跟您说,昨儿个翰林院的张学士,又被他家夫人罚跪搓衣板了,听说是因为偷偷给教坊司的歌姬写了情诗……”
孟沅最爱听这些京城里的八卦,一边任由宫女们替她梳洗,一边听得津津有味。
几个小宫女大约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伺候,当她们为她换下寝衣时,不可避免地看到了她脖颈与锁骨处那些斑驳暧昧的红痕,一个个顿时红了脸颊,连头都不敢抬。
真是世风日下,道德沦丧啊。
孟沅看着铜镜里自己身上那些谢晦留下的罪证,忍不住地扶额直叹气。
秋菱最是贴心,早已端来一小碟蜜饯,是孟沅最爱吃的蜜渍梅子。
冬絮则一如既往地沉默,安静地为她整理着裙摆的褶皱。
孟沅看着眼前这四个性格迥异的丫头,心中忽然一动。
她一年后就要走了,但是她得给她们四个安排一个好的出路。
她是皇后,春桃她们四个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,照理来说哪怕是她离开,她们也能因为旧时的身份混得体体面面,但孟沅还是想多加过问一下,听一下她们四个自己的意思。
她挥手让那些小宫女都退下,殿内只留下她们五个。
“你们跟着我,也有两年了。”孟沅拿起一颗蜜饯,“以后都有什么打算?”
这话问得突兀。
春桃正在为她簪花的动作一顿,抬起眼,目光里闪过一丝探究。
冬絮依旧垂着眸,仿佛没听到。
而夏荷和秋菱,却被这句看似随意的问话吓得不轻,两人对视一眼,一下子就跪了下去。
“娘娘!”夏荷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,“可是奴婢们哪里做得不好,惹娘娘厌烦了,奴婢们只想一辈子伺候娘娘,哪儿也不去,求娘娘不要赶我们走!”
秋菱也跟着磕头,小声附和:“是啊娘娘,奴婢们还不想嫁人……”
“行了行了,”孟沅被她们这反应弄得有些哭笑不得,“谁说要赶你们走了,一个个的,怎么把你家娘娘我想得那么坏,我就是随口问问。”
她叹了口气,把夏荷和秋菱拉了起来:“我的意思是,你们终究不能一辈子当宫女,以后,若是你们有了心上人,想嫁人了,只管跟我说,我虽不是你们亲姐姐,但把你们当妹妹嫁出去风光的能力,还是有的。”
她顿了顿,目光扫过四人各异的脸,声音变得认真了些:“我是想问,若有那么一天,你们不用再为奴为婢了,是想留在宫里,去六尚局谋个女官的差事,还是拿着银子出宫,从此天高海阔,嫁人也好,做点小生意也好,都自由自在?”
这个问题,显然超出了宫女们的日常想象。
夏荷和秋菱面面相觑,一时答不上来。
春桃沉吟片刻,谨慎地回道:“全凭娘娘做主。”
倒是冬絮,一直沉默的她,此刻却轻轻开了口,声音平淡无波:“回娘娘,六尚局的女官,非士族贵女不可任,奴婢们出身贫寒,便是识得几个字,也够不上那门坎的。”
她的话很现实,也很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