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了养心殿,孟沅才真切地感受到,这里有多安静。~d.u_o′x^i~a?o?s+h_u`o·.′c^o~m¨
谢晦在的时候,哪怕他不说话,就冲他那耍猴儿的样,整个养心殿也满满的都是他的存在感。
可他一走,这巨大的宫殿就象被抽走了主心骨,只剩下空旷的回音。
风穿过庭院,吹动廊下的灯笼,投下摇摇晃晃的影子,都显得寂聊。
她还没来得及坐下,桑拓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。
他单膝跪地,双手捧着一个沉甸甸的紫檀木匣子。
“娘娘。”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没有起伏,“陛下有旨。”
匣子打开,里面躺着的是那块沉重温润的、盘龙绕纽的和田白玉。
是谢晦的玉玺
“陛下昨夜已下密旨,自他离京之日起,后宫前朝,见娘娘如见陛下亲临,京畿卫戍、殿前禁军,皆听从娘娘一人调遣。”桑拓将玉玺高高举过头顶,“恳请娘娘,代掌国印。”
孟沅看着那方玉玺,一时间竟有些恍惚。暁税CMS 已发布蕞薪章节
马禄贵和一众养心殿的宫人,谢晦一个也没带走,全都留给了她。
皇宫里什么都有,衣食住行,一切照旧。
只是没了谢晦。
这个年,过得实在没什么意思。
除夕的宫宴依旧在太极殿举行,宫里被布置得喜庆又热闹,红色的宫灯挂满了所有回廊檐角。
没了谢晦在上座那骇人的低气压,大臣们似乎都自在了很多,彼此之间推杯换盏,言笑晏晏,殿内一派祥和。
孟沅坐在那张孤零零的龙椅边,按照惯例,赏赐菜肴,宣布开宴。
她甚至还有心情,按照她往年的惯例,喊了那些大臣家带来的孩子们上来表演节目。
背诗的,跳舞的,耍剑的,童声清脆,憨态可掬。
孟沅挨个儿赏了他们压岁钱,逗得孩子们咯咯直笑,都高兴得不得了。
孟知就安安静静地坐在孟沅身边的次座上,穿着红棉袄,象个小公主。¢搜?搜,小,说,网\ ^已*发+布*最`新.章.节¢
孟沅不停地给她夹菜,把她面前的小碗堆得象座小山。
宫宴上的气氛很热闹,杂技惊险,歌舞曼妙,可孟沅的目光总会不受控制地飘向身侧那个空着的龙椅。
那上面还铺着谢晦惯用的玄色织金坐垫。
她的心里,也象那个座位一样,空了一块。
晚上,孟沅哄着孟知睡觉。
今晚是谢晦走后的第一天。
她觉得一个人睡在偌大的龙床上实在太空,便把孟知接进了养心殿和她同住。
小姑娘乖巧地躺在她身边,身上带着一股好闻的奶香味。
“姑姑,”黑暗中,孟知小声说,“你好象我娘亲啊。”
孟沅突然感觉很难过,孟知年纪轻轻,却已经是经历得太多。
她侧过身,轻轻亲了亲孟知的额头:“睡吧,乖。”
接下来的一段日子,日子过得飞快。
谢晦那家伙,虽然一封信都不回,却象是在眩耀自己战场的缴获似的,隔三差五就让边关的驿站送东西回来。
有时候是一箱子不知从哪个部落搜罗来的亮晶晶的宝石,有时候是几张完整的毛色油亮的狼皮,还有一次,甚至送来了一头活的、据说是西域王庭特有的小鳄鱼,把御花园的守卫吓得不轻。
孟沅给他写信,在信里把他骂得狗血淋头,说他要是再送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来,她就把这些东西统统拿去给芝麻和汤圆儿玩儿。
信寄出去了,依旧是石沉大海,但他送来的东西却变了,改送一些北疆特有的风干肉脯、奶条子和各种酸甜的野果干,都是些她没吃过、但味道很不错的零嘴。
奏折像雪片一样堆在了她的案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