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也算是有知遇大恩,往日从未有过半分叼难,赏赐恩宠也从不吝啬。
但陈武心中总是悬着一块儿石头。
陛下性子素来喜怒无常,今日对他们和颜悦色,保不齐哪日心思一变,这雷霆之怒就落到武官头上,到时候谁都躲不过去。
陈武的那点小心思,几乎是明晃晃地写在了脸上。
亭中的气氛可谓是在他话音刚落,就降至到了冰点。
孟沅还未来得及开口。
“铮——”
一声清越的剑鸣,毫无预兆地在亭中炸响。
坐在陈武身旁的卓越鸣,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。
他面无表情,拔剑的动作快如闪电,根本不给人任何反应的机会。
一道寒光闪过,他手中的长剑,已经径直捅进了陈武的腹部。
“噗嗤——”
利刃入肉的声音,清淅得可怕。
陈武脸上的轻慢瞬间凝固,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,看着自己腹部那个不断涌出鲜血的窟窿,又愕然地看向卓越鸣。
陈武和卓越鸣都是谢晦身边的老人了,共事八载,不能算得上是情同手足,也能称得上是一句投契之友。
“你…”可眼下,他却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,便被卓越鸣反手一绞剑柄。
剧痛让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,整个人向后倒去,将身后的案几撞得杯盘狼借。
鲜血逐渐渗透了他的官服,在地面上蜿蜒开来,象一朵迅速绽放的、妖异的红莲。
这突如其来的一幕,让所有人都惊呆了。
孟沅握着茶杯的手,也不由自主地收紧了,眼眸里闪过一丝真切的惊诧。
我靠…
我只是想试探一下,没想让他直接动手啊!
这帮武将,脑回路也太他爹的直接了!
她身后的春桃垂眸立着,脸色有些泛白,却很好的将眼中的惧意掩盖了过去。
而那陈武的家眷,在短暂的死寂后,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与哭喊。
陈武的妻儿疯了似的想扑过去,却被两旁的侍卫死死按住。*白*马.书`院! ^无?错+内!容·
流杯亭的丝竹声戛然而止。
然而,更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。
坐在另一侧的神策营统领李朔,在卓越鸣鸣拔剑的同一时间,也动了。
他的动作更为阴狠利落。他没有去管已经倒地抽搐的陈武,而是身形一晃,手中的剑便精准地划过了陈武那位正在哭喊的夫人的脖颈。
血花飞溅,哭声戛然而止。
那妇人双眼圆睁,直挺挺地倒在了丈夫的身边,死不暝目。
紧接着,李朔的剑锋毫不停留,又以同样干脆利落的手法,解决了陈武那两个尚且年幼的儿女。
整个过程快到极致,甚至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,只有三声轻微的、利刃割开皮肉的闷响。
当卓越鸣抽出那把还在滴血的长剑时,李朔已经将陈武的家眷,屠戮殆尽。
身侧传来卓家妇眷压抑的惊恐啜泣,被原有些颤斗的卓夫人一记冷厉眼风扫过。
在天家面前失仪,可是掉脑袋的事儿。
而下座坐着的楚夫人反应则截然不同。
她本是将门虎女,动作比楚怀的还要快上一些,见前方刀光落下,几乎是本能地将儿子往怀里一揽,宽大的棉袖死死地裹住了孩子的眼睛。
“卓越鸣!”见卓越鸣还在喘着粗气发呆,李朔低喝一声,眼神冰冷而锐利。
卓越鸣浑身一震,回头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陈武及其家眷,眼中闪过一抹悲痛,但那痛楚很快便被一种更为决绝的狠厉所取代。
他明白了李朔的用意。
既然陈武已有异心,就只有赶尽杀绝,才可永绝后患。
这也是在向孟沅,献上一份更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