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彻底的投名状。
“噗通!”两人对视一眼,同时扔下手中的剑,齐刷刷地朝着孟沅跪了下去,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。
“娘娘恕罪!”卓越鸣的声音嘶哑,却异常坚定,“臣等鲁莽!陈武此獠,平日里便时常抱怨陛下,今日大难当头,不思报恩,反有异心。此等叛贼,若不当机立断,必成心腹大患!为了大昭江山考虑,这厮断不可留!”
李朔也沉声道:“臣等与陈武是过命的兄弟,但君臣大义在前,私情不足挂齿。今日之事,皆因我二人而起,与他人无关,我二人将于三日内,亲率本部兵马,北上救驾!娘娘只需安心在宫中坐镇,将方才前来赴宴的重臣亲眷悉数扣留,锁死宫门,加强京中戒备,便可保万无一失!”
亭中,只剩下女人和孩子们的啜泣声,以及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。
孟沅静静地看着跪在血泊中的两个男人。
她收起了眼中的惊诧,脸上恢复了那种惯有的、温和而悲泯的神情。
良久,她缓缓从主位上站了起来。
而后,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,她对着那两个浑身是血的男人,敛衽,庄重地行了一个万福大礼:“本宫替陛下,替大昭谢家,谢过二位将军。”
“二位将军,是谢家的恩人,是我大昭的忠臣义士,此恩此德,本宫与陛下,定当竭力回报,永世不忘。”
与此同时,数千里之外的北疆燕山峡谷。
帅营帐外是连绵不绝的阴沉天气,风卷着沙尘和血腥味,呜咽着刮过峡谷,象是亡魂的哀嚎。
帐内,谢晦赤裸着上身,健硕的胸膛和背脊上缠着厚厚的绷带。
两处箭伤,一处在左肩,一处在右侧小腹,虽然经过了紧急处理,但依旧在隐隐作痛。
伤口传来的钝痛和失血过多的虚弱感,让他那张本就苍白的脸,更添了几分病态的羸弱。
然而,他的眼神,却依旧阴鸷狠厉。
他正俯身在一个巨大的沙盘前,手中拿着一根小木棍,不断地推演着战局。
被围困已经不知多少日了。
粮草,将在三日后耗尽。
突厥与西域联军,象一群闻到血腥味的鬣狗,将整个峡谷围得水泄不通。
他们并不急于进攻,只是用最原始,也最有效的方式,等待着他们这支孤军的崩溃。
“陛下,您该歇歇了。”副将萧策安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汤,小心翼翼地劝道,“军医说,您再不好好养伤,这伤口……”
“闭嘴。”谢晦头也不抬,打断了他。
他盯着沙盘,又将几枚代表己方骑兵的棋子,挪动了一个位置。
当初,他确实是因急于求成,才中了对方的圈套。
他一贯擅长速战速决,被敌人精准地预判并利用了。
这是他为自己的傲慢与急切付出的代价。
被围剿的瞬间,他确实有过短暂的惊诧与愤怒。
一场必胜的战役,被一向用兵如神的他打成这副烂德行,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!
但身为一个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帝王,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,并立刻开始思考破局之法。
坐以待毙,从来不是他的风格。
援军什么时候才会到?
沅沅,她会派人来吗?
她在京城里会不会被人欺负?
“信使呢?”他忽然开口,声音有些沙哑,“今日可有信使来?”
萧策安愣了一下,才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。“回陛下,今日还是没有信使前来。”
这已经是他接连几日,问同一个问题了。
自从被围困后,他们与外界的所有联系都被切断了。
谢晦的眼神暗了下去。
“萧策安。”他忽然开口。
“臣在。”
“传令下去。”谢晦转过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