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
“里面都是我这些年攒的私房钱,还有阿晦给的那些金叶子……”
“我、我都没舍得花……”
“等我、等我走了,你们几个,悄悄地分了,再给那些接产婆婆和傅院判些……”
“这次的事情,很丧气,结束后,他们可能没有赏钱……”
“别让那家伙知道,他小气得很……”
“娘娘!”春桃终于崩溃,嚎啕大哭起来。
孟沅却不再理会她们,她将目光投向了那些跪在地上,徨恐不安的产婆和太医。
她渐渐麻木,收起了所有表情,眼神也慢慢恢复了那种监国理政时才会有的冷静与决然。¢x?x~s/s\y*q′.·c_o^m,
她能感觉到自己的额角满是冷汗。
照理论来说,身体早该传来剧痛,但因她的痛觉早被屏蔽,她连半分痛感都没察觉。
行了,该安排的都安排了。
再怎么不舍得,大家伙儿以后也都各自有各自的活法。
谁少了谁都得继续活,而且还得好好活。
至于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……
这孩子是谢晦目前唯一的血脉,一出生可能就是这大昭朝最尊贵的储君。
她穿回去,再过两年,一毕业就是996的牛马社畜,与其替一辈子都不愁吃穿的天龙人担心,倒不如可怜可怜自己,为自己多操操心。
虽然他爹是个疯子,但孟沅相信谢晦就算疯起来把他自己都杀了,也绝对舍不得动这孩子一根手指头。
谢晦那个笨蛋,一定会把亏欠她这个早死鬼的,加倍补偿到他们的孩子身上。
他会是个好父亲的。
……大概吧。
“好了。”孟沅对产婆们说,语调重新变得温和起来,“别跪着了,都起来吧。时辰不早了,怎么方便,怎么来。”
她闭上眼睛,终是做出了最后的决定。
半晌,她的嘴唇动了动:“……生吧。”
“……再不生,怕是真要胎死腹中了。”
“到时候,我俩谁都活不了……”
孟沅又做梦了。
梦里没有火,没有喧嚣,只有一片望不到边际的、金色的沙丘。
天很蓝,云很白,孟沅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,赤着脚,走在柔软的沙子上。
沙子也很暖,踩上去象是踩在暖融融的阳光上。
然后,孟沅看见了他。
他也穿着一身白衣,黑色的长发没有束起,随意地披散在肩上。
他没有坐在龙椅上,也没有骑在战马上,只是安静地坐在不远处的一座沙丘上,望着她。
他的眼神,不再是她熟悉的那种充满了侵略性和占有欲的样子,而是变得很平静,很温柔,象一片深邃的湖。
是孟沅从未见过的,谢晦的样子。
孟沅朝他走过去。
他们之间隔着不远,她却好象走了很久很久。
风吹起他二人的发梢,在空中交织。
她走到他面前,在他身边坐下。
他们都没有说话,就这么并排坐着,看着远处天地相接的地方。
“你瘦了。”他忽然开口,声音慵懒。
“你话也少了。”孟沅瞪他一眼,毫不客气地回敬。
他也笑了,是那种很干净的,带着少年气的笑:“在这里,不用说那么多话。”
“这里是哪里?”孟沅问。
“我们的下一辈子。”谢晦挑挑眉,回答得理所当然。
孟沅愣住了。
“上一辈子的事,你都还记得吗?”她问他。
他点点头,又摇摇头。
“记得一些,也忘了一些。”他说,“只记得,我好象欠你很多东西。”
“一座应该只属于你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