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不把母后放在眼里!”
最后那句话,如同最锋利的刀子,精准地刺向了谢晦。
他一直平静无波的脸,在听到这句话后,也终于出现了裂痕。
“又是这套说辞。”谢晦唇线拉直,缓缓道。
这一次,谢晦是真的生气了。
孟沅眨了眨眼。
听这意思,看来这孩子没少拿他死去的妈pua他爹。
眼看着谢晦就要发作,孟沅抢先一步,蹲下身子,对着还跪在地上的谢知有说:“陛下没有罚你的孟姐姐,她看见你方才晕过去,很担心,自己也吓得头晕,回房间歇息去了,所以才不在这里。”
听到这话,谢知有紧绷的肩膀才稍微放松了一点,但依旧只拿眼睛去看谢晦,对孟沅没有半点好脸色。
看着谢知有就那么直挺挺地跪着,小小的一只,着实有些可怜,孟沅就凑到谢晦耳边,压低了声音悄悄说:“陛下,这大冬天的,小孩子身体不好,就让他起来吧。”
谢晦看了她一眼,似乎有些无奈,最终还是对着地上的儿子说了一句:“好好道歉。”
谢知有收敛着眉眼,这次再开口,话却象淬了冰:“儿臣刚刚已经道过歉了。”
呦,这才有未来弑父那味儿了。孟沅在心里默默点评。
谢晦的脸彻底沉了下来,周围的气压低得骇人,就在他正要下令责罚时,孟沅连忙又扯了扯他的袖子,用眼神求情,示意他算了。
谢晦和她对视了片刻,最终那股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还是被他硬生生地压了下去,他移开视线,改口道:“罚你抄《孝经》三十遍,禁足东宫一月。”
孟沅松了口气,却清淅地感觉到,那孩子投向自己的目光里,憎恶又加深了一层。
谢晦顿了顿,抬手指着孟沅,对着谢知有,一字一顿地正色道:“这就是你母亲。”
这一句,彻底点燃了谢知有。
他猛地抬头,神情激动,全然不顾君臣父子之礼:“父皇糊涂了,儿臣却没有糊涂!”
“我的娘亲早就死了!你就是太偏信那些方士之言,才会被这么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诓骗!”
“您忘了母亲临终时说过什么了吗?‘服食求神仙,多为药所误’!”
谢晦也缓缓站了起来。
“是不是你母亲,”他看着自己的儿子,声音没什么温度,哑着嗓子说,“我一眼,便能认得出。”
而当事人孟沅,夹在这对父子中间,只能在一旁“阿巴阿巴阿巴”,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窒息在这场大型认亲兼甩锅现场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