翼翼地摸出几张已经泛黄变脆的纸条递给孟沅。
纸张是上好的宣纸,但似乎因为被埋了许久的缘故,上面的字迹非常模糊。
但孟沅还是一眼认出了上面的英文字迹。
“xx许以重利,叫我从未来穿越过来时,我就应该觉得不对劲,我应该是被憎恨著的,又怎么会被人许诺以好处呢?只能说历史书完全把我诓骗了,什么历史书上讲的仁慈良善,历史老师也是纯纯的误人子弟啊!”
xx的地方大概是被不知道是老鼠还是其他的什么小动物啃食过,漏了一个大洞,根本辨认不清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。
但是剩下的内容,也足以让孟沅的头皮彻底麻了。
未来、穿越、历史书、历史老师……
这些辞汇组合在一起,只有一个解释。
第二张纸上的字更潦草,也更加充满了痛苦和恐怖的意味:“那个人真的太狠毒了,手腕被割下来,真的好疼。”
剩下的纸张上则是一些意义不明的涂鸦,但孟沅一眼就认出来,那凌乱的线条里,带着现代漫画速写特有的笔锋和技巧。
两个人陷入了死寂。
她们都是从遥远的未来被抛到这个陌生时代的可怜人,对同类的同理心,让两个人的心里都不大好受。
被关进那种地方,手腕被割下,古代医疗条件又是极差的。
毫无疑问,这个老乡大概率已经死了。
“冷静一下,柚子。”孟沅先打破了沉默,“这里面有疑点。他说‘叫我从未来穿越过来’,这是什么意思?据我所知,所有消失的人都是被动卷进来的,是被时空乱流甩到各个历史节点的,可这人听起来像是主动来的。”
“再说,历史书上说这个人仁慈良善,这说的是谁?谢晦在任何一本我看过的野史或正史里,都跟这两个词不沾边,他就是个纯纯的疯批暴君。你让一个现代人去相信他仁善?我们老乡看起来都那么傻白甜吗?”
沈柚被她绕得有些晕,急道:“可那毕竟是天牢,能下令把人关进去的只有皇帝!而且手腕被割下来……这手段,真的很像他会做出来的事!”
“这才是关键,”孟沅敲了敲桌子,“我们要搞清楚,谢晦是明确知道这人是穿越者才杀了他,还是因为这人魂穿的身份,在南昭犯了什么死罪才被杀的?这有本质区别。”
“这区别很大吗?他既然是被人从未来诓骗过来的,肯定是谢晦知道未来人的存在,想骗个傻子过来透露国运和历史走向!那人肯定是宁死不屈,是条好汉,才被他……”
“你忘了我刚跟你说的吗?穿越是被动的,不是想穿就穿,就像是你,你也不是自愿来南昭的。可是从这张纸条上可以看出来,这个人对穿越时空这种事,似乎是掌握著一定的主动性的。而且就算是按照你的思路来,既然是谢晦想知晓国运,好不容易骗过来一个,又怎么会杀他?”孟沅看着精神状态明显不太好的沈柚,放缓了语气,“我理解你现在刚从天牢出来,神经一直紧绷著,讲话没有多少逻辑。这事儿先放一放,我回头拿着这些纸条找机会问问宋书愿。眼下最重要的是,我们得先跟谢晦澄清关系。”
“澄清什么?”沈柚突然抬起头,眼神锐利地盯着孟沅。
沈柚:“你,不对劲。”
孟沅:“哈?”
她分明是怕谢晦后面又因为误解她与沈柚,然后一时兴起,给沈柚的便宜爹妈穿小鞋!
然而还没等孟沅解释,沈柚就凑近了,像审犯人一样盯着她的眼睛:“从你昨天说,你晚上是跟他一起睡的,我就感觉不对!”
“你还主动抱他,让他靠着你,安抚他?!”
“沅沅,你跟他以前没见过吧,你俩不就是在昨晚的灯市上见过一次吗?!”
“他是因为把你当成他的亡妻我还能理解,那你是图啥,你是图他二婚带孩子,还是图他是个精神病?你以前对哪个男生这样过?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