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是见到老国公,最好都要绕道而行。”
“就连追逐嬉戏玩笑打闹,也都不许靠近,这是死令!”
“所以就算十二娘幼时被欺辱,也没人敢将她往那边推,唯恐家中长辈真的生气。”
“十二娘幼时问过父亲,为何大祖父会变成如此可怖的模样?他不是护国大英雄吗?他是人人敬仰的英豪,可如今却变成了一个令人畏惧害怕的疯子。”
“当时十二娘的父亲回答:他是为了大梁国,才会在战场上中了奸人的毒计,所以裴家必须供养他,才不愧于列祖列宗。”
“十二娘根本没听明白。为何大祖父这样残害无辜人命,杀了那么多人,家中却宁愿冒着衰败的风险,也要继续供养着他?”
“不过好在他们二房二院一直离长房那边很远,随着十二娘长大,三房之间也越来越疏离。”
“十二娘的爹爹在户部也日渐出类拔萃,甚至得了圣上赏识,她爹爹说过,只要等大祖父殒身的那一天,他们二房就能彻底搬离裴家,从此就可以远离裴家嫡脉一支的是是非非。”
“可是当真能远离个干净吗?十二娘后来知道一个秘密,原来自己的姨娘管氏在还没进裴府前,因为未来婆母对她实在不喜,一直想方设法的想要拆散管氏和裴垣这对有情人,所以被大房那边嫂嫂的撺掇,有一次竟将管氏引去了老国公的院子。”
“好在那次老国公人是清醒的,只是像盯着猎物一样的盯了那管氏许久,吓得管氏回家后还大病了一场。”
“那次事后,管氏心里害怕极了,第一次对心爱之人有了退怯之意。”
“若不是裴垣知道了真相,气的拔剑去大房大闹了一通,闹得整个裴家都人尽皆知了,甚至闹到了老国公的耳朵里。”
“此事最后还是老国公自己站出来处罚了大儿媳一场,最后才罢休下来。”
“那次事后,老国公越发的看不见人影,直到几年前,连院子都很少出了。”
“不过彻底失智,也是这两年的事。世间外人,应该也只知其身体越发不好,但无人知道,他早已成了疯子。”
“好了,国公府的一些旧秘暂且便与你先说这些,现在我们来说说,裴十二娘之死。”
“话说初五那日,十二娘每日下午喝了药都会睡一场。可那日,她其实申时就醒了。”
“但她听着奴仆在院子和廊下小声说话,又静静地听了会儿落雪的声音,突然浑身有劲儿起来,便自己轻手轻脚起了床。”
“十二娘在自己四方的小院子里已经被关了太久了,久到她本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。可那日她突然浑身有了力气,就好像彻底活了过来,她便想要自己出去走走。”
“所以,她放了一个枕头在被子下,然后自己翻窗出了房间。”
“那日有落雪,她回头看了眼,雪很快就能盖住她的脚印。”
“原本她也只是想去梅园瞧瞧,摘束梅花回来送给姨娘,再让院子里的婢女们都可以看看梅花今年开的有多好。”
“她戴着斗篷,穿过长巷,从梅园折返时无意听见别院的仆从说,裴三郎今日回来了。”
“十二娘心血来潮,想去看看她的三哥。”
“上回她病重,三哥给她带了很多稀奇好玩的东西回来,并且看起来很担心她的样子。”
“家里的兄弟姐妹,她自幼也只和裴三郎关系最好,所以就想把梅花也给她三哥送一枝过去。”
“可是到了裴三郎的院子,她发现门口不仅没人守着,他还在院子里和一个十二娘从未见过的生人说话。”
“十二娘本想径直离开,但她听见了那人说了句,‘裴侍郎若有不从,必要时必杀之以除后患!’”
“有人要杀她的爹爹?十二娘心急的听了下去,却听对方又说,若老国公再拖延下去,那件事也不能再等下去了,最迟二月底,若老国公还不肯配合交出最后的十章,便彻底断了他的药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