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,切着案板上的土豆。土豆是捡来的,个头不大,可她切得很慢,一刀一刀,像在雕刻。
“大姐,”巴刀鱼轻声说,“您在做什么?”
女人抬头,脸上带着倦容,眼睛却亮着:“做晚饭。孩子们饿了,得吃口热的。”她指了指灶台上的铁锅,锅里煮着水,飘着几片土豆片,“今天捡了点土豆,熬点粥。”
巴刀鱼看着她切土豆的手,指尖有道新伤,渗着血。“大姐,”他说,“用这个点火。”他从怀里掏出块焦炭,焦炭里的火星还没灭透。
女人愣了下:“这……这能行?”
“能行。”巴刀鱼把焦炭放进灶膛,用火折子点着。焦炭里的火星慢慢燃起来,火苗不大,却很稳,照得女人的脸暖烘烘的。
女人蹲在灶膛前,看着火苗,突然说:“昨天夜里,有人来收‘保护费’,说再不交钱,就砸了我的厨房。孩子们饿了……”她的声音发颤,“可要是没了厨房,孩子们连口热饭都吃不上。”
巴刀鱼看着她,想起废工厂里的少年们,想起他们说“只要能烧饭,就不是垃圾”时的眼神。“大姐,”他说,“厨房不能丢。”
他转身对酸菜汤说:“去院子里守着,要是有人来,就用你的铁铲招呼。”
酸菜汤咧嘴笑了,扛着铁铲走到院子里,往台阶上一坐,像尊门神。
巴刀鱼又对娃娃鱼说:“用井水画个符,在厨房门口。”
娃娃鱼点头,蘸着井水在门框上画了个符。符是透明的,可画完后,门框上却泛起层金光,像抹了层蜂蜜。
女人看着他们忙活,眼里泛起泪花:“你们……你们是谁啊?”
“吃饭的。”巴刀鱼说。
火苗慢慢旺起来,锅里的粥咕嘟咕嘟响起来。女人搅着粥,眼泪掉进锅里:“孩子们的爸妈都走了……可只要我能烧饭,他们就还能像个家……”
“是家。”巴刀鱼说。
正说着,院子里传来酸菜汤的吼声:“谁啊?找抽呢?”
几个穿黑衣的人影冲进来,领头的是个满脸横肉的男人,手里拿着根皮鞭:“谁让你们在这儿点火的?这里的保护费交了吗?”
酸菜汤扛着铁铲站起来,比横肉男人还高半个头:“保护费?我们这儿只有‘铁铲费’,你要不要尝尝?”
横肉男人愣了下,挥了挥皮鞭:“找死!”他冲过来,皮鞭抽向酸菜汤。
酸菜汤侧身躲过,铁铲拍在横肉男人的手腕上。“哎哟!”横肉男人惨叫一声,皮鞭掉在地上。他捂着手腕,盯着酸菜汤:“你……你是什么人?”
“做饭的。”酸菜汤说。
横肉男人往后退了两步,看见厨房门口的金光,又看见灶膛里的火苗,火苗里跳动着点点火星,像群萤火虫。“这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