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为是被拐走了……”
“不是被拐走,是被‘领养’后失踪的。”沈砚补充道,“这些登记册,很可能就是矿场用来挑选目标的名单。”
陆时的手指划过那些模糊的照片:“林辰为什么要抢这些?如果他是受害者,应该希望我们找到证据才对。”
“也许他不只是受害者。”沈砚看着散落的登记册,其中几本的边缘被虫蛀得厉害,字迹已经模糊不清,“他可能知道更多秘密,这些登记册里,有他不想让我们知道的东西。”
陆时捡起地上的手电筒,重新打开:“我刚才在门口看到他往山下去了,雨太大,追不上。但他跑的时候掉了个东西。”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金属牌,上面刻着一个“辰”字,边缘有些磨损。
沈砚接过金属牌,指尖摩挲着那个字:“这是孤儿院的身份牌,每个孩子都有一个。”
雨还在下,敲打着地下室的窗户,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。沈砚看着散落的登记册,突然想起刚才对方犹豫的那几秒——他本来可以拿走所有记录,但在听到陆时的声音后,只抓了几本就跑了。
“他不是想销毁证据,”沈砚突然说,“他是想拿走其中某几页的记录。”
陆时立刻反应过来:“这些被虫蛀的页面……他怕我们看到上面的名字?”
沈砚捡起一本被虫蛀得最严重的登记册,小心翼翼地翻开。中间有几页几乎被蛀空了,只剩下几个模糊的字,但他还是认出了其中一个——“矿”。
“这些孩子,很可能都和矿场有关。”沈砚的声音有些发沉,“林辰拿走的那几页,说不定记录着矿场和领养人的关系。”
陆时拿出手机,对着登记册拍照:“先把这些记录保存下来,回去慢慢整理。这里不安全,我们先离开。”
沈砚点了点头,弯腰将散落的登记册捡起来,放进背包里。在站起身的那一刻,他的目光扫过墙角,那里有几滴新鲜的血迹,显然是刚才打斗时对方留下的。
他用手机拍下血迹的位置:“他受伤了。”
陆时也看到了那血迹,眼神变得锐利起来:“跑不远的。”
两人走出地下室,雨还没有停的意思。陆时的车停在主楼门口,车灯刺破雨幕,照亮了满是荒草的院子。沈砚回头看了一眼这座破败的孤儿院,在雨中像个沉默的幽灵,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。
“林辰为什么要保护矿场的秘密?”陆时一边开车一边问,“如果他也是受害者,应该恨那些人才对。”
“也许他有不得已的苦衷。”沈砚看着窗外飞逝的树影,“或者,他知道的比我们想象的更多,甚至……参与过其中的某些事。”
车驶下山腰,雨势渐小。沈砚拿出那个刻着“辰”字的金属牌,在车灯下仔细看着。边缘的磨损痕迹显示它被人摩挲过无数次,像是一种习惯,又像是一种执念。
“红绳,矿场,登记册……”陆时的手指敲击着方向盘,“林辰就像是一个连接点,把所有线索都串了起来。找到他,也许就能知道所有真相。”
沈砚将金属牌放进背包,指尖还残留着冰冷的触感。他想起刚才那双眼睛,警惕中带着一丝痛苦,不像是纯粹的恶意,更像是一种被逼无奈的防御。
“他不是我们的敌人。”沈砚轻声说,“至少,不全是。”
陆时看了他一眼,没再说话。车窗外的雨渐渐停了,天边露出一丝微弱的光。但两人都知道,这场笼罩在矿场和孤儿院上空的雨,还远远没有结束。
那些被虫蛀的登记册,那个戴红绳的袭击者,还有隐藏在幕后的黑手,像一张无形的网,正慢慢收紧。而他们,已经站在了网的中心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