刺!”
“喝!”
前排的长矛手,削尖的木棍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齐齐刺出!
动作整齐度远胜从前,带着一股狠劲儿!
虽然没什么杀伤力,但那一片突然刺出的矛尖丛林,气势十足!
曹军前排的溃兵被这整齐的突刺吓了一跳,下意识地后退。
“刀盾手!上前一步!护!”陈到再次下令。
后排的刀盾手向前踏出一步,努力将手中的“盾”架身前。
这一步踏出,整个阵型的气势陡然一凝!
溃兵头目一看对方阵型稳固,己方气势已泄,又见远处营寨方向似乎有烟尘扬起时:“风紧!扯呼!”
一声唿哨,几十个溃兵掉头就跑,比来时更快。
战斗……不,是遭遇战,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结束了。
陈到的兵,一个没死,甚至没受伤。
只是被自己整齐的吼声和踏步惊退了几十个敌人。
士兵们面面相觑,看着敌人狼狈逃窜的背影,再看看自己手中简陋的武器和脚下刚刚结成的阵型,眼神从最初的茫然,渐渐变成了难以置信,最后涌起一股混杂着兴奋和后怕的热流。
“我们……我们把他们吓跑了?”一个年轻士兵喃喃道。
“是……是军侯的阵法!”另一个老兵看着陈到挺直的背影,眼神复杂。
牛二拄着木棍,喘着粗气,看着溃兵消失的方向,又看看陈到,那张刀疤脸上,第一次没了戾气,只剩下一种被震撼后的呆滞。
刚才结阵那一刻,他发现自己竟然也下意识地跟着做了!而且……
那种感觉,好像真的有点不一样!
李狗儿激动得满脸通红:“军侯!我们赢了!没死人!没死人啊!”
陈到缓缓收刀入鞘,脸上没什么表情,只有眼底深处闪过一丝锐利的光。
他知道,这只是开始,是纪律和一点点组织性带来的最初步的威慑力。
但这点威慑力,对这些饱受散漫之苦、见惯了溃败的士兵来说,无异于一剂强心针!
“打扫战场,收拢负重!”陈到的声音依旧冷硬,“列队!回营!”
这一次,命令下达。
七十多人,动作明显快了许多,带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亢奋和一丝不易察觉的……服从的自觉。
队列虽然依旧算不上齐整,但那份精气神,已然不同。
营寨辕门处。
赵云按剑而立,他并非特意在此等候,只是例行巡视至此。
方才远处那短暂却清晰的骚动和整齐的呼喝声,引起了他的注意。
他的目力极佳,清晰地看到了陈到小队从遇袭慌乱,到迅速结阵,再到整齐刺击、踏步逼退敌人的全过程。
赵云沉默地看着陈到带着队伍,踏着虽然疲惫却明显带着一股劲头的步伐归来。
士兵们脸上的疲惫依旧,但眼神里多了些东西——一种被强行凝聚起来的、名为“底气”的东西。
赵云的目光,最终落在走在最前方那个年轻军侯的身上。
陈到的衣甲沾满尘土,脸上带着操劳过度的疲惫,但脊梁挺得笔直,步伐沉稳有力。
那份在混乱中瞬间下达清晰指令的果决,那份短短半月就让一群兵油子初步有了“兵样”的本事……
赵云那古井无波的脸上,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。
是惊讶?是赞许?还是更深的审视?他转身,无声地消失在辕门内。
消息像长了翅膀,飞进了中军大帐。
刘备正对着地图发愁粮草,张飞在一旁灌着劣酒发牢骚。
关平进来,将辕门外的见闻一五一十禀报。
“……陈军侯所部遇溃兵数十,临危不乱,迅速结阵,整齐刺击踏步,竟未动刀兵便惊退敌军,全队毫发无伤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