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张任手中的战刀!
几乎同时!陈到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欺近!他没有用刀,而是饱含愤怒与力量的一拳,狠狠砸在张任的下颌上!
砰!
骨骼碎裂的脆响清晰可闻!张任眼前一黑,哼都没哼一声,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,彻底昏死过去!
“绑了!”
赵云收枪而立,沉声喝道。
立刻有士兵扑上,将昏迷的张任捆成了粽子。
望楼周围的厮杀,随着张任的被俘,迅速平息。
残余的蜀军死士要么被杀,要么投降。
陈到拄着刀,剧烈地喘息着,鲜血顺着甲叶的缝隙不断滴落,在他脚下汇聚成一小滩。
他抬眼望向望楼。
刘备在亲卫的搀扶下,脸色苍白,却眼神激动地望着下方。
诸葛亮推开身前的护卫,走到望楼边缘,羽扇轻摇,目光扫过尸横遍野的战场,扫过被俘的张任,最后落在浑身浴血、如同从血池中捞出来的陈到身上。
诸葛亮的眼神深邃复杂,有劫后余生的庆幸,有对战局的洞察,更有对眼前这个年轻将领的深沉激赏与一丝不易察觉的…
探究!!?
“主公!军师!末将……幸不辱命!”
陈到用尽全身力气,朝着望楼嘶声喊道,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。
就在这时,仓廪街方向,一道巨大的烟柱冲天而起!
紧接着,是震天的欢呼声!
“仓廪街!粮仓被攻占了——!”
雒城最后一丝抵抗的意志,随着这道烟柱,彻底崩塌了。
战斗的喧嚣渐渐平息,取而代之的是伤兵痛苦的呻吟、收殓尸体的号子声和火焰燃烧木料的噼啪声。
空气中混合着血腥、焦糊和硝烟的味道,浓得化不开。
白毦兵的临时营地,设在靠近西门瓮城的一处相对完整的院落里。
没有胜利的欢呼,只有沉重的喘息和压抑的抽泣。
三百余名白毦兵,能站着回来的,不足两百。
人人带伤,甲胄破碎,血迹斑斑。
重伤员被安置在角落,军医正手忙脚乱地处理着伤口,止血的药粉和布条很快被染红。
轻伤员则默默地互相包扎,或者倚着断壁残垣,麻木地啃着冰冷的干粮。
陈到靠坐在一堵布满刀痕箭孔的断墙下。
他的轻甲几乎成了碎片,勉强挂在身上,露出
肋下那道伤口火辣辣地疼,肩头的贯穿伤更是钻心刺骨。
一名略懂包扎的士兵正小心翼翼地用煮过的布条给他裹伤,每一次触碰都让他额角青筋暴跳,冷汗涔涔。
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,目光空洞地望着院中。
牛二的尸体被抬了进来,静静地躺在地面上,胸前插着数支折断的箭矢,怒目圆睁,仿佛犹有不甘。
旁边,是李二狗那瘦小的身体,胸膛被洞穿,早已没了气息。
还有更多熟悉或不熟悉的面孔,变成了一具具冰冷僵硬的躯体。
一股巨大的、冰冷的疲惫感和深入骨髓的悲伤,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。
这些朝夕相处、一起流汗流血的兄弟,早上还生龙活虎,如今却已天人永隔。
落凤坡的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,混杂着雒城巷战的血腥残酷,沉甸甸地压在心头。
改变历史?代价竟是如此惨烈吗?
“统领……”
一个虚弱的声音在旁边响起。
陈到缓缓转过头,是甲队的一名什长,腹部被划开一道大口子,虽然用布条死死缠住,但鲜血依旧在不断渗出。
他脸色惨白如纸,眼神却异常明亮,带着一丝希冀:“我们……赢了吗?雒城……拿下了?”
陈到看着他那双渴望肯定的眼睛,喉头滚动了一下,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