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户洞开。蜀军据有此地,便可居高临下,时刻威胁我荆州腹地。”
“日后,我江东在西部所需投入的防御力量、粮草物资,必将倍增!此长远之患,绝非一笔‘赎城费’所能比拟!”
他没有直接惩罚陆逊,但这番话,无疑是将一柄无形的利剑悬在了陆逊的头顶。
丢失战略要地的责任,终究需要有人来承担。
“主公明鉴!”张昭等人见孙权并未偏袒,语气稍缓,但依旧进逼。
“既知陆逊有责,岂可不罚?否则如何安抚军中怨气?如何向江东百姓交代?”
孙权沉默片刻,缓缓道:“伯言劳苦功高,荆州之战,首功在他。然夷陵之失,亦不可不察。”
“传孤旨意:擢升吕岱为镇西将军,增兵秭归,协助陆逊防御西线。陆逊……罚俸一年,仍领大都督职,戴罪立功。”
这个处罚,轻得让张昭、韩当等人愕然,随即面露不满。
罚俸一年?这简直是挠痒痒!
但擢升吕岱分权,却又明确地表达了孙权的猜忌与不信任。
“主公!”韩当还想再争。
“此事已决,无需再议!”孙权斩钉截铁地打断,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,“当务之急,是整顿防务,恢复国力!而非在此内讧!”
朝会在一片微妙而紧张的气氛中结束。
张昭、韩当等人愤愤不平地离去,心中对陆逊的怨气和对孙权偏袒的不满更深了一层。
孙权独自坐在空荡的大殿中,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扶手。
他对陆逊,感情极为复杂。
陆逊帮他赢得了荆州,奠定了称帝的基业,能力超群。
但此次夷陵之败,也暴露了其或许并非完美无缺。
更重要的是,陆逊并非江东本土豪族出身,其声望日隆,又手握重兵镇守西线…
这让他内心深处那根猜忌的弦,不由自主地绷紧了。
“戴罪立功……”孙权喃喃自语,碧眸中闪过一丝冷光,“伯言,莫要让孤失望才好。”
……
西陵,吴军西部大营。
陆逊站在了望台上,远眺着西方那连绵起伏的群山,以及群山背后、如今已插上蜀汉旗帜的夷陵方向。
江风猎猎,吹动他的衣袍,更吹不散他眉宇间凝聚的沉重。
朝堂上的风波,他已通过密信知晓。
罚俸他并不在意,但主公擢升吕岱分权,以及那“戴罪立功”四字,像一根根冰冷的针,刺在他的心上。
“大都督,”副将快步走来,脸色凝重,“韩当、张昭等人在朝会上公然抨击您,说您……丧师辱国。主公虽未深究,但……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陆逊的声音平静无波,仿佛听到的是与己无关的事情。
但他负在身后的手,却悄然握紧。
夷陵那把火,不仅烧掉了他的营寨,似乎也烧掉了他在朝中本就不算稳固的根基,以及主公的部分信任。
“吕岱将军的部队已抵达三十里外扎营。”
副将继续汇报,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。
吕岱的到来,名义上是协助,实为监视和分权,营中将士皆心知肚明。
陆逊点了点头,脸上依旧看不出喜怒:“知道了。传令下去,好生接待吕将军所部,一应粮草物资,不得短缺。”
“可是大都督!他们这分明是……”
“执行命令!”陆逊打断他,语气陡然转厉。
副将不敢再多言,躬身退下。
陆逊独自一人,继续眺望西方。
失去夷陵的痛苦和战略上的被动,他比任何人都清楚。
看似不起眼的城池,就像一把抵在东吴腰肋上的匕首,迫使他在此陈列重兵,日夜提防。
巨大的防御压力,正在不断抽空本就不甚充盈的军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