臣,或被贬黜,或已被监视,或如华歆、王朗之流,已投入新主怀抱。
一名心腹老宦官颤巍巍地进来,低声道:“陛下……曹丕又派人来催问……玉玺、冕旒……以及禅让诏书的用词……”
刘协猛地将案上的一卷竹简扫落在地,发出哗啦的声响,他身体颤抖,眼中是绝望的愤怒和泪水:
“逆贼!国贼!朕……朕乃高祖血脉,光武嫡传!他曹家不过阉宦之后,安敢如此!安敢如此!”
老宦官跪地痛哭:“陛下息怒啊……势比人强……为了保全性命……”
“保全性命?”
刘协惨笑,“如此屈辱偷生,与死何异!”
但他看着空荡冰冷的宫殿,看着窗外那些如狼似虎的守卫,最终,那点反抗的火苗还是熄灭了,只剩下无尽的悲凉。
他知道,汉室的旗帜,在自己手中,彻底倒下了。
或许,只能寄望于那位远在益州的皇叔了……
而与此同时,江东,建业。
孙权的心情同样复杂。他既对曹丕篡汉感到一丝莫名的兴奋,又对未来的局势充满担忧和算计。
都督府内,陆逊卧病在床,实际军权由全琮、朱然等少壮派将领把持。
此刻,他们正慷慨陈词。
“主公!曹丕篡逆,天怒人怨!中原必乱!此乃我江东北上争夺徐州、淮南的天赐良机!”
全琮激动地道,“末将愿领水军精锐,直扑合肥!趁曹魏政权交替,内部不稳之际,必能一举而下!”
另一将领则持不同意见:“不然!合肥城坚,曹魏名将张辽尚在,急切难下。
依末将看,蜀汉虽占夷陵,然其主力分散,刘备病体初愈,国内方定。不若趁此机会,西向用兵,夺回夷陵!
只要拿下夷陵,则荆州门户洞开,将来进退自如!”
“西进?岂不违背和约?”
“和约?此一时彼一时!曹丕篡汉,天下格局已变,旧约岂可拘泥?
且我观蜀军,虽器械精良,然张飞粗莽,关羽骄矜,唯一可虑者陈到,毕竟年轻,根基未稳!此时不动,更待何时?”
双方争论不休。
孙权碧眼闪烁,沉吟不语。
他既垂涎淮南富庶,又对扼守长江咽喉的夷陵念念不忘。
更重要的是,他内心深处,对那个屡屡让东吴吃亏的蜀汉新锐陈到,充满了忌惮和一种莫名的恨意。
“好了。”孙权终于开口,“曹丕篡汉,确是大变。但我江东,不可妄动。
北上淮南,风险巨大,若顿兵坚城之下,恐为曹魏、蜀汉所乘。西取夷陵……虽有机遇,然蜀汉亦非弱者。”
他顿了顿,眼中闪过一丝狡黠:“传令下去,江陵、夏口等地兵马,继续操练,做出北上姿态,以迷惑曹魏。同时……派人去夷陵附近,‘例行’巡弋,规模可稍大些,试探一下蜀军的反应。尤其是……看看那位陈到,有何应对。”
他想要火中取栗,却又不想被火烧伤。试探,成了他当前最好的选择。
……
消息如同插上翅膀,飞回成都丞相府。
诸葛亮听着最新汇报,冷笑一声:“孙权果然按捺不住了。想试探?好,那就让他试探个明白!”
他看向陈到:“叔至,夷陵方向,云长自有主张。但你总督军事,需予以支持。
白毦兵中新训练的水战分队,可秘密调拨一部分前往夷陵听用。将作院最新打造的一批强弩、火箭,也优先配给夷陵守军。
要让孙权知道,我大汉的边境,不是他想碰就能碰的!”
“遵命!”陈到领命,眼中闪过战意。
他深知,和平是打出来的,只有展现出足够强大的实力,才能震慑住贪婪的邻居。
然而,就在他准备离开,去安排军务时,一名来自南中方向的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