台前,拱手扬声道:
“在下东吴步骘,奉我主吴侯之命,特来拜会关将军!前番贵我两军于边境多有摩擦,贵军巡弋船只有时过于靠近我方水寨,甚至箭矢曾落于我寨前,此等行径,实在于和约不合!
我主希望关将军能严束部下,避免误会,以致伤了孙刘两家和气!”
他自认为措辞还算得体,既点明了问题,又留有余地。
然而,回应他的,却是一声如同九霄雷霆般的冷哼!
“哼!”
只见关羽猛地一催战马,赤兔马长嘶一声,人立而起,前蹄在空中刨动,随即重重落下!
就在这马身人立、气势最盛之巅,关羽右手猛地伸出,周仓会意,双臂运力,将那重达八十二斤的青龙偃月刀稳稳递到关羽手中!
刀入手,关羽整个人气势陡然一变!
原本的沉凝瞬间化为冲天的傲岸与凌厉!
他单臂持刀,刀锋斜指江面,阳光下,冷艳锯的寒光刺得对岸吴军几乎睁不开眼!
“步骘!”
关羽开口,声音并不如何嘶吼,却如同蕴含着风雷之力,清晰地、一字一句地砸过江面,砸进每一个吴军将士的耳中,震得他们心神摇曳!
“荆州旧土,乃汉家疆域!吾兄汉中王,承继大统,正位续统,此间山河,皆归汉有!”
他刀锋微微抬起,遥指对岸的吴军水寨和步骘,丹凤眼彻底睁开,那眼中的光芒,竟是比刀锋更冷,更利!
“尔等——可欲再取?!”
“再取”二字,如同两柄巨锤,伴随着江风的呼啸,狠狠轰击在步骘和所有吴军的心头!
刹那间,步骘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压力扑面而来,那不是千军万马的杀气,而是源自一个人,一柄刀,一股睥睨天下、视百万军如无物的绝世傲气!
他仿佛看到了当年白马坡前斩颜良、延津诛文丑的无敌身影,看到了水淹七军、威震华夏的赫赫神威!
冷汗,瞬间浸透了步骘的后背衣衫!
他张了张嘴,想要反驳,想要据理力争,却发现喉咙干涩发紧,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!
双腿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,若非扶着栏杆,几乎要软倒在地。
他身后的全琮等将领,也是个个脸色发白,手按兵器,却无一人敢出声呵斥,更无人敢下令放箭!
关羽虽只一人十骑,但那冲霄的气势,却仿佛笼罩了整个江岸,压得他们喘不过气!
他们毫不怀疑,此刻若有任何异动,对岸那尊杀神,绝对敢单刀匹马冲杀过来!
江边一片死寂!
只有风声、浪声,以及赤兔马偶尔不耐的响鼻声。
沉默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,步骘终于用尽全身力气,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声音干涩发颤:
“关……关将军……息怒!此……此中必有误会!定然是……是
在下……在下回去定然禀明吴侯,严加管束!绝……绝无他意!绝无他意!”
他几乎是语无伦次,之前的“抗议”和“理论”早已抛到九霄云外,此刻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让他灵魂都在战栗的地方。
关羽冷冷地看着他,如同苍鹰俯瞰爪下的猎物,半晌,才缓缓收回青龙刀,递还给周仓,淡淡地吐出两个字:
“送客。”
步骘如蒙大赦,连连拱手,也顾不得什么使节礼仪,几乎是踉跄着转身,在全琮等人同样难看的脸色中,仓皇逃离了了望台。
看着对岸吴使狼狈不堪的身影,周仓及十名骑士脸上都露出了与有荣焉的傲然之色。
关羽拨转马头,看都未再看对岸一眼,仿佛刚才只是驱赶了一只烦人的苍蝇。
赤兔马迈开四蹄,不疾不徐地向着夷陵城返回。
江风依旧,但气氛已然不同。
对岸吴军水寨,一片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