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替身”身上的邪术?还是为了灭杀可能发现尸体的人?
沈聿盯着那罐疯狂蠕动的赤红蛊虫,又看向地上无头鳞身的女尸,最后目光落在掌心那面刻着龙脉、烙着“替身”二字的鎏金腰牌上。
幕后之人手段之残忍诡谲,远超想象。
从灯笼煞气,到星石邪像,再到这无头替身与井底活蛊…这一切绝非孤立的案件,而是一个环环相扣、庞大无比的邪恶仪式!
这个仪式,以龙脉为目标,以人命为祭品,甚至可能…直指宫闱深处!
“彻底焚烧此地!所有接触过尸体和井泥的人,隔离查验!”沈聿的声音冷得掉冰渣,“将这腰牌拓印,立刻与之前铜钱龙脉图对比,找出具体指向!这具尸体…仔细查验,看她身上还有无其他标记,特别是…脚底或是掌心!”
他想起上元夜死者紧握的铜钱。
这无头女尸,是否也曾握过什么?
“另,”沈聿加重了语气,眼中寒光凛冽,“查近三个月所有报备的失踪女子卷宗,尤其是…与宫中、宗室、乃至各大王府可能有关的!”
“替身”不会凭空而来。她必然与那真正的目标,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。
风暴不仅未曾停歇,反而露出了更加狰狞恐怖的獠牙。
北镇抚司的灯火彻夜未熄。
无头女尸被安置在殓房特制的冰台上,由经验最丰富的老仵作与从刑部借调来的两名高手联合查验。那布满鳞片纹路的皮肤、脖颈处的断口、乃至每一寸可能隐藏线索的细节,都被反复审视、记录。井底捞出的活体蛊虫被小心封存在特制的琉璃罐中,交由衙门内豢养的异人辨认证验。
沈聿坐镇正堂,面前的长案上铺满了卷宗——近三个月来所有上报的失踪女子案牍,厚厚一摞。他目光如电,飞速扫过每一行记录,不放过任何可能与“替身”、与龙脉、与宗室王府相关的蛛丝马迹。
裴九霄则带着那面鎏金腰牌的拓印,与之前铜钱上的龙脉图进行比对。他自幼随父修习星象地理,对山川走势有着远超常人的敏锐。两相对照,他很快便发现了关键。
“指挥使!”裴九霄的声音带着一丝发现重大线索的急促,他将两张图铺在沈聿面前,“您看!铜钱上的龙脉图较为简略,只勾勒了主干。但这腰牌上的,更为精细!尤其是指向的这片区域——并非京畿,而是西北方向的燕山支脉,具体来说,是……怀柔一带的山陵!”
他手指点在地图上一处标记:“此处,据一些隐秘的地理志记载,前朝曾有一位极受宠但早夭的皇子葬于此地,其陵寝规制僭越,暗合‘潜龙’之象。本朝立国后,曾秘密派人断其地脉,以防后患。”
潜龙之渊?被断之地脉?
沈聿目光骤然锐利。幕后之人选择此地作为“替身”仪式指向之处,绝非偶然!这是要借那被断未绝的残存龙气,行逆天改命之邪术?还是要以此地为引,反噬本朝龙脉?
“怀柔…”沈聿沉吟,立刻下令,“立刻派人,秘密前往怀柔一带,查访所有近期出现的异常之事,陌生面孔,尤其是与祭祀、土木动工相关者!不得打草惊蛇!”
“是!”手下领命疾出。
就在这时,殓房的老仵作拖着疲惫却异常严肃的步伐走了进来,手中捧着一物。
“指挥使,尸身查验有果。”老仵作声音干涩,“死者年约十六七,右手食指与中指第一指节有薄茧,似是常年持笔或捻针所致。最要紧的是这个——”
他将手中之物呈上。那是一小块极不起眼的、被污泥浸透的碎布,似乎是从衣物内衬撕扯下来的,但上面用极细的针线,绣着两个几乎难以辨认的小字:
【秀女】
秀女?!
沈聿猛地站起身!
几乎同时,负责查阅失踪卷宗的缇骑也猛地抬起头,脸色发白:“指挥使!找到了!三个月前,内务府曾上报一名入京待选的苏州籍秀女,于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