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娘亲罪孽深重,唯以血偿……勿念,勿查,平安此生……”
信纸末尾,是一片深褐色的、干涸已久的血迹。
至亲已逝,血偿罪孽。这封信,这遗物,便是最后的痕迹。
哪还有心头血?
萧彻握着那封信,站在枯死的梧桐树下,荒芜的院落里死寂无声。煞气在体内翻涌得更加厉害,几乎要冲破压制。
难道真的……无力回天?
他猛地抬头,目光死死盯在那片干涸的血迹上。
一个疯狂到极点的念头,如同闪电般劈入他的脑海!
——苏璃残魂所言,“至亲心头血”!
——但这封信上,是他母亲留下的……血!
残存的血迹……至亲……心头……
那残魂并未指定必须是活人的、新鲜的心头血!它只强调了“至亲”与“心头”的本质!
这干涸了不知多少年的母亲的血,浸透了她临死前的绝望、不甘与最后的爱……这是否……也能算作一种极致浓缩的“至亲心头血”?!
没有时间犹豫,没有时间求证!
这是唯一的机会!
萧彻小心翼翼地将那封沾血的信纸收入怀中,如同捧着世上最珍贵的火种,转身向着皇宫,发足狂奔!
第二日的夕阳,正缓缓沉入西边的宫墙。
最后一线天光,落在他疾驰的背影上,拉出长长的、孤注一掷的影子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