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断!发现任何可疑人物,无需请示,立刻拿下!若遇抵抗…格杀勿论!”
命令一条接一条,清晰而冷厉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铁血意味。此时的裴九霄,仿佛不再是那个病弱的代指挥使,而是当年那个也曾浴血搏杀的锦衣卫骨干。
“是!”雷震领命,转身大步流星而去,甲胄铿锵作响。
“侯三那边有消息吗?”裴九霄又问。
仿佛回应他的问话,值房角落的阴影一阵扭曲,侯三如同鬼魅般闪出,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:“大人,江湖上的老耗子们听到‘血太极’的名号,都快吓尿了裤子。都说这个组织销声匿迹十几年,都以为死绝了…没人知道他们的老巢,只知道他们出手必定伴随邪门仪式,而且…从不失手。”
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,继续道:“不过,有个老家伙喝多了提了一嘴,说隐约听说,‘血太极’的人,好像特别痴迷于…‘风水’和‘时辰’。他们杀人,好像不单单是为了报仇,更像是在完成某种…祭祀。”
“风水…时辰…祭祀…”裴九霄眉头死死锁紧。这解释了他们为何要用如此复杂诡异的方式布置尸体,这绝非简单的示威或复仇!
就在这时,一名缇骑急匆匆闯入,甚至来不及行礼,声音带着惊恐:“大人!不好了!西城…西城又发现一具尸体!是退役的刘总旗!死状…死状和永定门一模一样!也是被摆成了那鬼圈子,心口…心口也插着半枚铜钱!”
值房内瞬间一片死寂!
这么快?!第二个!
裴九霄猛地一拍轮椅扶手:“位置!具体位置!”
“就在…就在他家祠堂里!也是早上被家人发现的!”
“祠堂…”裴九霄目光猛地射向墙上的京城地图,“永定门在正南…刘总旗家的祠堂在西城偏北…”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快速移动,脸色越来越白,“他们在布阵!这不是随机杀人!他们在利用这些退役锦衣卫的尸体和特定的死亡地点,在京城布下一个巨大的邪阵!”
这个念头如同冰水浇头,让所有人浑身发冷!
用前锦衣卫的尸体布阵?这该是何等丧心病狂!所图又该是何等恐怖!
“侯三!立刻去查刘总旗祠堂和永定门的风水位!找出规律!推算他们下一个可能的目标地点和人选!”裴九霄几乎是吼出来的。
“方哲!重新核对名单!重点排查那些住在特殊风水方位、或者八字特殊、甚至家中建有祠堂、祖坟在特定方位的退役人员!优先级别调整!”
“程文!调取所有涉及风水、祭祀、邪术的陈年旧档!尤其是当年围剿‘血太极’时缴获的那些东西!快!”
整个北镇抚司如同被狠狠抽打的陀螺,疯狂运转起来。
然而,敌人的速度更快,更诡异。
下午未时,第三起命案的消息传来!这一次,是在北城一个偏僻的漕运码头仓库!死者是另一位退役的锦衣卫小旗!
同样的人体太极图,同样的血咒铜钱!
恐慌,如同瘟疫般,开始在北镇抚司内部,以及那些尚未被通知到、或即便被通知也惶惶不可终日的退役锦衣卫及其家眷中蔓延。
一种无形的、冰冷的恐惧,扼住了每个人的喉咙。
对手隐藏在绝对的黑暗之中,手段诡异莫测,目的不明,却步步紧逼,精准而致命。
裴九霄坐在轮椅上,看着地图上被标注出的三个血腥地点,试图找出其中的规律,但信息太少,时间太紧!他剧烈地咳嗽起来,用手帕捂住嘴,拿开时,上面赫然带着一丝血迹。
旧疾因极度的焦虑和压力而复发。
“大人!”方哲惊呼。
“无妨!”裴九霄摆摆手,眼神却异常坚定,甚至带着一丝狠厉,“他们想玩邪的…那就陪他们玩到底!”
他眼中闪过萧彻那双冷静甚至冷酷的眼睛,仿佛从中汲取着力量。
“传令下去!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