活捉九人,正在秘审。”
“宫中呢?”陆昭然问得直接。
“长春宫、景阳宫、司礼监三处,均已‘意外’截获密信内容。李贵妃惊疑不定,已秘密召其兄入宫;贤妃处暂无动静,但靖国公府今夜守卫增加了三倍;王瑾……”玄武顿了顿,“王瑾处反应最为诡异,他得到消息后,竟直接闭门谢客,并在院中……焚香祷告了一整夜,似在占卜问卦。”
“祷告?”陆昭然挑眉,“是向满天神佛祷告,还是向他那真正的主子祷告?”
他沉吟片刻,冷笑:“继续盯死。尤其是王瑾,朕倒要看看,他烧的到底是什么香!”
“是!”玄武领命,欲言又止。
“说。”
“陛下,还有一事……今日城中暴乱,虽因放粮暂歇,但黑雪融水渗入井河,百姓饮后虽未立刻溃烂,却多有呕吐眩晕、性情暴躁之举。太医束手,民间已有流言,说……说是陛下失德,天降灾殃,需……需另立明主方可平息。”
“另立明主?”陆昭然眸中金光骤盛,“他们倒是迫不及待地想给新鼎炉造势了。”
他负手踱了两步,忽然停下:“传朕旨意,即刻起,于京城东南西北中五处设立‘净水棚’,派兵看守,每日定量发放由太医署和……沈姑娘共同确认过的‘净化符水’,称乃宫中秘法,可解雪毒。另,暗中散播消息,就说雪毒乃前朝余孽曹吉祥党羽所为,其心可诛,意在覆灭大周!”
沈星澜闻言一怔,随即了然。这是要以毒攻毒,用更大的恐慌(前朝余孽作乱)来覆盖当前的恐慌(皇帝失德),并将矛头直指幕后黑手!同时,那“净化符水”……
陆昭然看向她,目光深邃:“沈卿,你既从‘未来’归来,当知晓些应对此类阴煞之毒的偏方吧?哪怕只能暂缓症状亦可。”
沈星澜深吸一口气,迅速搜索记忆:“臣女确知几种简易药散,配合烈酒和朱砂,或可暂时压制那煞气毒性,安抚心神。只是……”
“无需根除,只需让他们相信,朕能救他们,而散布恐慌者,才是罪魁祸首。”陆昭然语气冰冷,“朕要在这滔天怨煞之中,硬生生劈出一条生路来!”
“臣女明白!”沈星澜重重颔首,眼中燃起斗志。
命令雷厉风行地传达下去。皇宫这台庞大的机器,在少年天子冰冷决绝的意志下,开始以一种近乎狂暴的效率运转起来。
夜色彻底笼罩京城。
然而这一夜,注定了无眠。
陆昭然坐镇冷宫偏殿,烛火通明。一道道密报如同雪片般传来,又有一道道指令无声无息地发出。他如同一个最高明的棋手,在巨大的棋盘上落子如飞,与那隐藏在黑暗中的对手隔空对弈。
沈星澜则忙碌于临时辟出的药室,指挥着太医和可信的宫人,按照她记忆中的方子,加紧配制那所谓的“净化符水”。浓烈的药味和朱砂气息弥漫开来,带着一丝令人心安的力量。
子时将近。
殿外万籁俱寂,只有寒风吹过屋檐的呜咽声。
陆昭然忽然放下手中的朱笔,侧耳倾听。
沈星澜也下意识地停下了捣药的动作。
一种极其微弱、却无比阴冷的波动,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,悄然从地底深处荡漾开来。
来了!
两人对视一眼,皆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。
陆昭然缓缓闭上眼,神识沉入体内,感应着经脉中那同源的力量。那力量似乎被这地底传来的波动唤醒,开始缓慢而兴奋地流转,眼底的金光不受控制地浮现,比之前更加明亮、更加冰冷。
他强行压制着那股蠢蠢欲动的吞噬欲望,仔细感知着那波动的来源和方向。
“……不止一处。”他倏地睁开眼,目光锐利如鹰隼,“东南西北……还有宫中……共有五个源头,同时在试图引动地煞!”
这与那“血莲倒逆之法”所需的“九门煞眼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