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涌出,仿佛无穷无尽。
而先前那隐约听到的、有组织的军队脚步声,似乎也消失了,仿佛从未出现过,又像是隐藏到了更深的阴影之中。
敌人在暗,我在明。
蛊患未除,内奸未清。
陆昭然缓缓吸了一口气,压下体内因刚才那一击而微微躁动的力量。他走到沈星澜面前,看着她依旧虚弱却写满担忧的脸。
“还能撑住吗?”他问。
沈星澜重重点头:“陛下放心,臣女……绝不会变成它们的傀儡。”
“好。”陆昭然目光深沉,“跟朕去一个地方。”
“去哪里?”
“钦天监。”陆昭然抬头,望向皇宫中最高的那座建筑,眼底金光流转,“朕要看看,这京城之下,到底还藏着多少魑魅魍魉!朕要借这天时地势……彻底结束这场闹剧!”
他需要更高的视野,需要调动更大的力量。而钦天监的观星台,是皇宫乃至京城的制高点,也是历代观测天象、偶尔举行祭祀之地,或许能借助其特殊之处。
他不能再被动地等待和防御。
他要主动出击,哪怕要动用这具身体里,那他自己都尚未完全掌控的、危险而恐怖的力量。
他扶起沈星澜,一步步走下勤政殿的高阶,朝着钦天监的方向走去。
所过之处,宫人无不惊恐跪伏。
晨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,交织在一起,仿佛走向一个未知而危险的未来。
而皇宫之外,暂时的寂静之下,是更深、更暗的汹涌波涛。
立冬的京城,已然成为巨大的蛊瓮。
而执瓮之人,究竟是谁?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