克制煞气……”沈星澜的声音因伤痛而沙哑,却带着一丝振奋,“岂非能救无数如将军往日般受煞气所困之人?甚至……能遏制煞气蔓延?”
“不止。”陆昭然的手指收紧,握住了那截雷击木,声音压得更低,却如磐石般坚定,“煞气并非无源之水。其根源……或许比我们想的更深。这雷霆之力,可能是我们唯一能依仗的利器。”
他话未说尽,但沈星澜听懂了他未言的深意。煞气根源,或许直指庙堂之高,江湖之远,甚至……更诡谲莫测之处。这发现,是希望,也更可能是催命符。
帐内一时沉默,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军医处理伤口时细微的声响。
沈星澜看着陆昭然紧握雷击木的手,那手上还有新鲜的水泡和焦痕。他忽然彻底明白了将军那份近乎偏执的笃定从何而来。
这不仅是为了自救。 是为了在这污浊煞世,劈出一条生路。
哪怕这条路,需要用血肉去填,用性命去换。
沈星澜深吸一口气,背上的疼痛似乎也不那么难以忍受了。他抬起头,迎上陆昭然的目光,扯出一个依旧因为疼而有些难看、却无比认真的笑:
“将军,下次……取这雷击木,带上更趁手的家伙。末将……还能再扛几次。”
陆昭然看着他,看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、总是默默跟在他身后、此刻伤得呲牙咧嘴却还在说浑话的副将。他眼底那锐利的光微微缓和了些许,极轻地、几乎难以察觉地点了下头。
“嗯。”
帐外,夜色渐深,远处山火的红光仍未完全熄灭,映得天际一片诡异的昏红。而帐内,一截焦木静静躺在两人之间,内里那点微弱的金芒,却仿佛比帐外所有的火光加起来,还要令人心悸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