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在搬运这种桶时,被泄漏的溶剂灼伤肺,现在躺在医院靠氧气瓶续命。
“妈,”小杰突然压低声音,“昨天李叔说,隔壁厂用低毒替代品,利润反而高了……”
“闭嘴!”七七猛地转身,眼里血丝密布,“低毒?你知道换生产线要多少钱?你爸的医药费,你的学费,全指着这个!”
她抓起抹布狠狠擦着操作台,指甲缝里渗出血丝。小杰僵在原地,突然抓起一个馒头狠狠咬下去,腮帮子鼓起,眼泪却砸在馒头上。
厂门再次被推开,几个工人探头进来:“老板娘,今天还开炉吗?我们听说环保局要查……”
七七把抹布摔进水桶,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账本。她盯着那行“利润-1200元”的数字,突然笑了:“开!怎么不开?吃饭的人不少,不干就得饿死!”
工人们面面相觑。小杰悄悄把账本往身后藏了藏——上面最后一行,是他偷偷写的:“妈,我想读书。”
阳光从漏风的屋顶照进来,灰尘在光柱里疯狂旋转。七七和儿子站在毒雾弥漫的车间里,像两棵被钉在盐碱地上的枯树,根系早已溃烂,却还死死撑着——
因为他们知道,只要他们倒下,身后那个家,就彻底完
七七用坚强的信念活着,朝着理想的明天奋斗
七七用坚强的信念活着,朝着理想的明天奋斗扩写:
夜幕像沉重的帷幕,缓缓笼罩了这座被遗忘的小镇。七七像往常一样,站在厂门口,目光穿透黑暗,投向医院的方向。病房的灯光在远处闪烁,像是阿斗留给她的唯一信号,仿佛在说:“别怕,我在这儿。” 她的皮肤在冰冷的空气中泛着霜白,可那双眼睛,却像被星辰点亮的深潭,透着绝不屈服的光。
她想起二十年前,和阿斗挤在十平米的工棚里,那时她拖着肿胀的脚,却还能笑着对他说:“阿斗,明天咱就去县城开个早点摊,肯定能挣到大钱!” 那时她身无分文,却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。
现在,她每天凌晨三点起床,去冷库搬百斤重的牛肉,再拖着麻袋穿过漆黑的市场。清晨六点,她就已经在车间里把肉切成薄片,每一片都像是她对阿斗的承诺。工人们常打趣她:“老板娘,这肉是你拿命切出来的吧?” 她只是笑笑,满手的冻疮裂开新口,血混着牛肉汁,染红了刀刃。
上周末,小杰拿着三好学生的奖状回家,小心翼翼地折好塞进她口袋,轻声说:“妈,医生说爸爸需要更贵的药,我晚一年上大学,您就不会那么累了。” 那一瞬间,七七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压碎了——她知道,儿子每晚在台灯下偷偷抄题,只为能早些赚钱分担家用。
病房里传来阿斗的咳嗽声,七七慌忙擦干眼泪,抓起大衣冲进雨幕。她穿过积水的巷子,鞋底溅起的泥水沾满裙摆。推开病房门时,阿斗正把刚买的苹果削皮,颤巍巍地递给她。两人相视一笑,那笑容里藏着太多未说出口的疼惜。
七七握住阿斗的手,骨节分明的指尖传来微弱的温度。透过病房的玻璃窗,她看见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阴霾,像一把温柔的利刃,划破黑暗的天空。她知道,在这片被生活碾碎的土地上,只要阿斗还在这里,只要儿子还在追逐知识的光亮,她的坚持就永远有意义。
她闭上眼,让泪水悄悄滑进嘴角。那咸涩的味道,像极了二十年来每一场黎明前的煎熬。可她依然要抬起头,对着阿斗微笑,对着小杰说“妈能行”,对着冰冷的生活咬牙挺过去——
因为,她要活着。为了那些她们还未见过的春暖花开,为了那个阿斗曾笑言的“等病好了带你去拍全家福”的黄昏,为了儿子能在大学窗前安心读书的未来。
她会一直往前走,哪怕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炭火上,哪怕每一次心跳都在提醒她:“你已经太累了。” 但她不能停下——她是七七,一个被生活锤炼过的女人,她的名字早已镌刻在每一寸为了家人而战的土地上。
第82章七七和丈夫2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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