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咱家爆炒肥肠做成真空包装,挂小黄车卖,三天已经预售两千单;
第二,我跟隔壁打印店谈好了,把巷口 LEd 屏租下来,24 小时轮播‘退伍老兵食堂’,专收退役军人半价;
第三……”
他顿了顿,从脖子摘下一枚褪色的军徽——那是外公留下的。
“第三,我申请‘预备役’,每年集中训练两个月,照样穿军装。
爸,妈,我不是不报国,我想换一种方式:
让来咱家吃饭的每一个退伍兵,都吃得像当年在部队食堂那么踏实。”
油锅里“滋啦”一声,最后一份肥肠出锅。
阿斗用锅铲挑起一块,塞进嘴里嚼得“咯吱”响,眼泪混着油顺着下巴往下淌:
“兔崽子……老子当年想穿没穿上的军装,你倒给穿到围裙里了。”
七七一把扯下阿斗的围裙,系到阿轩腰上——
油渍、汗渍、血渍,层层叠叠,像一枚看不见的勋章。
“明早四点,你去批发市场抢牛肚。”
她指着案板上那盆黄喉,“切得比你爸当年切的还薄,就算对得起这身‘军装’。”
卷帘门“哗啦”拉开,排队的第一位顾客探头进来:
“老板,今天还卖爆炒肥肠吗?”
阿轩抹了把脸,军徽在围裙口袋里沉甸甸地坠着。
他抄起锅铲,火苗“轰”地蹿起来,照得他眼睛亮得像新兵授衔那天的星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