焰晃,他那双深眼窝里盛着两星子光,亮得吓人,像随时能蹦出一句新笑话,又像能把整个黑夜都扛在瘦削的肩上。
大姐头一胎得的是儿子,落地那天,郭拉子正在河滩上起窑。接生婆一路小跑赶去报喜,他听完把铁锹往土里一插,搓着手笑,露出一口白牙:“好!窑里火正好,再添把硬柴!”说罢当真又抱了两捆枣木疙瘩塞进窑口,火“轰”地蹿起一人多高,照得他半边脸通红,像抹了新娘的胭脂。
隔年二姐落地,还是小子。郭拉子夜里蹲在炕沿边上,一手攥着青禾的手,一手摇蒲扇赶蚊子,嘴里念念叨叨:“两个儿子,两架辕马,赶明儿我给你们娘仨套个大车,装金载银!”青禾累得睁不开眼,只把辫子往他腕上一绕,算是答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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