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须上;看见公公的皮带扣映出外公缺了门牙的笑容;看见他们偷偷把给重孙子准备的银锁片熔成元宝,说要"存进阴间银行吃利息"。最清楚的是去年冬至,俩老头儿挤在厨房门口,四只手一起揉着面团,将军肚把门框撞得吱呀作响——那天他们非说要用肚子蒸出"将军肚形状"的馒头。
"原来您俩在底下也斗酒......"七七摸出荷包里的黄酒壶——外公的遗物,壶底还粘着公公去年贴的双喜剪纸。火堆渐渐暗下去时,她恍惚听见熟悉的争执声:"老亲家,这回该比比谁的肚子能装下更多星星......"
纸灰彻底冷透时,七七仍蹲在原地,把没燃尽的铜钱形纸屑一片片捡进荷包。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瘦,像一根试图勾住天堂的线。她忽然想起公公说过,人死了体重会轻二十一克——那是灵魂的重量,可他俩的将军肚加起来,会不会把天堂的祥云压出两个酒窝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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