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当姐给自己买份安心,真要哪天瘫了,不拖累你们。”
后来七七才知道,那两千块是四姐卖了一秋天黄烟、攒了半年鸡蛋、再加上给村里幼儿园缝了六十床棉被的工钱。原本要用来修屋顶——冬天雪厚,房梁已经弯得像老弓。
第二年开春,四姐真住院了。子宫肌瘤,摘了整整一个子宫。七七半夜赶到县医院,手术室外只有她一个人抱着膝盖哭。护士喊“缴费”时,她抖着手掏出保单,理赔款三天到账,五万二,一分不少。四姐麻药没醒透,迷迷糊糊听见七七在耳边哽咽:“姐,我赔给你了……”她虚弱地抬手,摸到七七满脸的泪,轻轻蹭了蹭,像哄小孩:“哭啥,姐买对了不是?”
出院那天,七七用理赔款给四姐换了新瓦,亮红的树脂瓦把老屋衬得喜气洋洋。四姐靠在门框上晒太阳,看七七爬上爬下,忽然喊她:“七,你那保险……再给我来一份。”七七一愣,瓦片“当啷”掉在脚边。四姐笑出一脸褶子:“这次买那个……你说是啥‘防癌’?姐想活到看你当姥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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