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磨石上,像一粒粒发黑的麦粒。他撕块破布缠上,继续磨,石片“嚓——嚓——”,把蛙鸣都压下去。
母亲听见动静,拄棍摸到院里,颤颤巍巍去拉儿子。弟妹“哗啦”推窗,一盆洗脚水泼出来,把老人裤脚浇得透湿。“老东西,天天来唱苦情戏!你宝贝儿子没本事,别拉上我陪绑!”母亲站在水里,嘴唇抖得像风里的枯叶,半晌憋出一句:“他是我儿啊……”弟妹冷笑:“你儿?你儿咋不跟你过去!”
第二天清早,村里人看见弟弟背着喷雾器下地,两眼红得吓人。有人远远问:“又吵了?”他咧嘴笑笑,笑比哭难看:“习惯了,吵完还得过日子。”可那笑里带着刀——他转身时,后脖颈上三道新鲜的血檩子,从领口一直爬到耳后,像有人拿火钩给他上了残酷又醒目的刑具。弟妹把话挑明了,是在堂屋当着全家人的面说的。她一只手叉着腰,一只手“啪”地拍在掉漆的茶几上,声音脆得像折断的干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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