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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伸手摸向石砖缝隙,指尖触到一点凸起——是长福临死前用栗子壳刻的歪字,被灰浆糊了半边,仍辨得出轮廓:
“姐,桥窄,但河宽。”
七七忽然笑起来,笑声惊起檐角一只老鸹。她扯下鬓边银簪,在同样的砖缝里刻下一道新痕,比长福那字深三倍,边缘带着毛刺——像要把砖缝生生劈成沟。
“既然河宽,那就拆桥。”
她转身时,裙角不再束得一丝不苟,而是让风把布料撕出一道岔口,像从独木桥上劈下的第一块木板。远处更漏三响,她数着拍子往深宫走,影子第一次不再贴着墙根,而是斜斜探出去半尺,像把钝刀,终于开始试自己的刃。
宫灯漏下的光,总像一层被虫蛀过的金箔,斑斑驳驳地贴在七七脸上。她每天寅时三刻准时睁眼,第一件事不是唤人梳洗,而是对着帐顶那团褪色的缠枝莲纹,伸出两根手指,凭空捏一捏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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