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天花板上一盏忽明忽暗的灯。灯光晃得她眼睛疼,她却舍不得眨。
三千块,买不走她的命,却买走了她最后一层“以后”。从今往后,她不再幻想,只轮班;不再许愿,只打卡;不再问“我想成为谁”,只问“今天干不完谁来替”。
可奇怪的是,心里某块石头却忽然落了地——
原来人到了绝路,不是哭天抢地,而是自己给自己签卖身契,还生怕对方不要。
阿斗回来,远远看见她靠墙坐着,脸上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。他走近,把热豆浆递给她:“怎么了?伯母情况又变了?”
七七摇头,接过豆浆,掌心被烫得一颤,却没松手。她抬眼看他,轻声说:“阿斗,我找到工作了,夜班护工,三千一个月。”
阿斗愣住,喉结动了动,像吞下一口热炭。他蹲下来,握住她那只被豆浆烫红的手:“七七,你不用……”
“用。”她打断他,声音轻得像羽毛,却带着刀口般的利落,“我得出份力,不能光让你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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