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八仙桌划拳,孩子们踩着门槛进进出出,没人注意到门口这个刚下班、还穿着通勤衬衫的姑娘。她围裙都没来得及系,头发被雨水打湿,软塌塌贴在额前。那一刻,她像突然被拉进一张泛黄的老照片,耳边所有的喧闹都退得很远,只剩二姐抬手拍了拍凳面:“愣着干嘛?再站就挡路了。”
七七挨着她坐下。二姐身上还是那股熟悉的“家味”——头油混着肥皂香,袖口带着葱末和柴火味。她侧过身,把七七的左手拢进自己掌心,像拢一只冻僵的麻雀。那只手生了一层薄茧,是常年握锅铲、拧拖把留下的;可温度滚烫,一路顺着指尖烧到七七的眼眶。
“跑回来累吧?”二姐声音低,却恰好盖过堂屋的嘈杂,“我算着你下班得七点,雨又大,肯定没吃饭。”说着,她揭开腿上的搪瓷碗,热气“哗”地涌上来——六个饺子,胖鼓鼓挤在一起,皮儿薄得能透出里头翠绿的韭菜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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