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姐还是同一个姿势,侧着身,把她挡在身后,像一堵不会倒的墙。
叔伯们不肯罢休,又嚷着要满上。二姐眉毛一挑,刚要再拿酒瓶,七七却“豁”地站起来,动作太急,木凳“咣当”倒地。她伸手夺过二姐刚放下的杯子,声音发颤却亮得惊人:
“哪能让姐一个人喝?我回来晚了,该罚。”
说罢,她学着二姐的样子,仰头就灌。酒像一条滚烫的鞭子,从舌尖抽到胃里,呛得她眼泪瞬间飙出来。可她没停,硬生生把整杯吞下去,末了把杯子也倒扣在桌面,手背一抹嘴,呛咳着笑:
“回……回家的酒,甜!”
满桌静了半秒,爆出更大的欢呼。有人吹口哨,有人拍桌子,连一向严肃的姑父都冲她竖起大拇指。二姐没说话,只伸手在她后背重重顺了两下,掌心传来的温度透过衬衫烙在皮肤上,像盖了个戳——
“我家小七,长大了。”
灯影摇晃里,七七看见二姐眼眶微红,却笑得比谁都骄傲。她忽然明白:所谓受宠若惊,不是那杯酒,是有人永远把你当宝贝,不许世界欺负你半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