/p>
随着他的话音,那些一直站在石矶娘娘身后的黑衣人突然发出惊恐的低呼。他们黑袍下的皮肤开始渗出黑血,原本空洞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清明,其中两人踉跄着跪倒在地,抓着自己的喉咙发出嗬嗬的哀鸣。
石矶娘娘脸色骤变,她没想到太乙真人竟能破掉自己下在黑衣人身上的控魂术。这些黑衣人都是她用魔功控制的凡人,本是用来掩饰行踪的棋子,此刻却成了指证她的铁证。
“一派胡言!” 石矶娘娘挥手打出三道黑气,精准地击中那几个快要挣脱控制的黑衣人。黑气入体的瞬间,那些人便僵直在原地,眼神重新变得空洞,只是脖颈处的血管在突突跳动,像是有活物在皮肤下游走。
太乙真人看着这幕,眉头拧得更紧:“用活人炼制血傀儡,还敢说与魔族无关?石矶,你袖口的蚀心魔气瞒得过旁人,却瞒不过贫道的天眼。” 他突然抬手指向石矶娘娘的袖口,金光如炬,竟在她青灰色的道袍上照出点点暗红的魔纹。
石矶娘娘下意识地拢紧袖口,脸色终于彻底沉了下来。她知道太乙真人既然能看出蚀心魔气,定然已经查到了些什么。这种魔气是魔族秘法所生,寻常修士根本辨认不出,唯有接触过魔族高层的人才能识破 —— 看来玉虚宫对魔族的动向,远比她想象的更为了解。
“道友未免太小题大做了。” 石矶娘娘强作镇定,指尖却悄悄在掌心画了个传送符文,“些许魔气罢了,许是贫道在山中修炼时不慎沾染,何至于上纲上线到魔族勾结的地步?”
“不慎沾染?” 太乙真人从袖中取出一块半透明的玉牌,玉牌上流转着淡青色的光晕,“这是陈塘关城隍庙的地脉玉,上面记录着半月前所有闯入城关的邪祟气息。你敢说这上面的玄阴魔气,不是从你那白骨幡上散逸的?”
玉牌被他注入灵力,顿时投射出一幅虚影:石矶娘娘的玄阴白骨幡在夜色中掠过陈塘关的城墙,幡面滴落的黑气落在民居上,那些房屋瞬间被冰霜覆盖,屋内传来百姓的惨叫。画面最后定格在城南的乱葬岗,十几个黑衣人正将新鲜的尸体扔进一口黑棺,棺中溢出的魔气与石矶娘娘袖口的气息如出一辙。
石矶娘娘看着虚影里的画面,瞳孔骤然收缩。她没想到自己做得如此隐秘,竟还是被留下了痕迹。城隍庙的地脉玉能记录气息,这点她是知道的,但她记得自己明明用秘法屏蔽了所有气息,怎么会……
“不必惊讶。” 太乙真人收起玉牌,语气里带着一丝冷意,“你以为毁掉城隍庙的金身,就能抹去痕迹?地脉玉与大地相连,只要你在陈塘关动过手,就必然会留下印记。”
石矶娘娘的指尖微微颤抖,传送符文在掌心渐渐淡去。她知道自己此刻若是强行突围,只会坐实勾结魔族的罪名。玉虚宫与魔族势不两立,一旦坐实罪名,别说她自己,就连骷髅山的基业恐怕都要难保。
“就算贫道与魔族有些往来,又与道友何干?” 石矶娘娘突然换了副姿态,既然掩饰不住,索性不再伪装,“如今三界动荡,神魔界限本就模糊,道友又何必执着于这些虚名?”
“虚名?” 太乙真人的金焰突然暴涨,周围的空气瞬间灼热起来,地上的碎石竟开始发烫,“当年巫妖大战,多少修士为守护三界牺牲,就是为了不让魔族染指人间。你身为截教弟子,竟说出这种话,简直丢尽了通天教主的脸面!”
提到通天教主,石矶娘娘的眼神闪过一丝复杂,随即被狠厉取代:“我截教之事,就不劳玉虚宫费心了。倒是道友,你真要为了一个小娃娃,与贫道彻底撕破脸?” 她缓缓抬起白骨笛,笛身上的孔洞突然渗出暗红色的血珠,“你可知贫道身后站着谁?”
太乙真人突然笑了,金焰缭绕的脸上露出几分嘲弄:“无非是些躲在阴沟里的魔族余孽罢了。当年涿鹿之战,蚩尤被黄帝斩于阪泉,麾下魔族死伤殆尽,剩下些残兵败将竟还敢出来作祟?石矶,你以为抱上魔族的大腿就能高枕无忧?等元始天尊降下法旨,别说你这骷髅山,就是十八层地狱也护不住你!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