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侵蚀他们的经脉,与王二发疯前的症状一模一样。
“他们…… 他们要挖心。” 大点的孩子终于能说话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“那个长疤的人说,要凑齐九个童男童女,才能打开什么门,让‘尊上’出来。” 他抓着哪吒的衣袖,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,“我看见他们院子里有好多罐子,有的还在动……”
院子?哪吒想起龟甲上的图案:“是不是有座带井台的院子?门口种着槐树?”
孩子拼命点头:“对对!井台上刻着好多虫子,他们就在井边烧东西,烧的时候天上会掉黑灰。”
哪吒将孩子背在背上,混天绫自动缠上他们的腰。红绸上的莲花纹发出柔和的光,那些游走的黑线在红光中渐渐变淡。他朝着城隍庙走去时,听见乱葬岗的方向传来钟鸣 —— 不是陈塘关的晨钟,是种更沉闷的、像是从地底传来的声响,每声钟鸣落下,空气里的阴寒气息就重了几分。
“是聚魔阵的余响。” 哪吒的心越来越沉。石矶显然在通过某种方式遥控陈塘关的邪教,用凡人的怨念和血肉,为骷髅山的大阵提供养料。那些失踪的百姓,恐怕都成了祭坛上的祭品,而所谓的 “尊上”,多半是被封印在地底的魔头,需要童男童女的精血才能解封。
将孩子交给老道士时,城隍庙的香炉突然炸开。香灰里浮起无数细小的符咒,在空中组成个模糊的人脸,发出阴冷的笑声:“找到你了……” 话音未落,就被哪吒的火尖枪打散,却在消散前,往城西的方向指了指。
“他们知道你在查了。” 老道士往香炉里撒了把糯米,“这是引魂咒,能通过祭品的气息定位。三太子,要不先避避?”
哪吒摸出那截青布,布料上的血渍正在变色,从发黑的暗红渐渐变成诡异的青绿:“避不开了。” 他将青布凑到鼻尖闻了闻,除了血腥味,还有种极淡的桐油味 —— 不是修补房屋的桐油,是用来浸泡法器的尸油,带着种类似腐烂草木的腥气。
这种尸油他在归墟见过,是石矶用来养护白骨幡的材料。看来这邪教组织不仅模仿魔族的符咒,连法器都在刻意模仿石矶的路数,只是手艺差了太多,尸油里还掺着陈塘关特有的莲香,像是用本地的草木熬制的。
“去看看那座院子。” 哪吒将桃木剑别在腰间,混天绫缠上城隍庙的廊柱,“要是天亮我没回来,就把这个交给李婶。” 他解下腰间的玉佩,那是母亲留下的遗物,玉佩的莲纹里藏着半道《莲心诀》,危急时刻能护住心神。
老道士刚接过玉佩,就听见城西传来声凄厉的惨叫。不是人的声音,像是某种野兽被撕裂的哀嚎,紧接着是重物落地的闷响,连城隍庙的地砖都震了震。哪吒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街角,只有桃木剑的剑穗在月光下划出道淡青色的弧线。
带井台的院子比龟甲图案里的更破败。朱漆大门早已烂成木屑,门口的老槐树被拦腰折断,断口处凝结着暗绿色的冰碴,树洞里塞着些没烧透的纸人,纸人的脸被画得狰狞扭曲,胸口却贴着小小的莲花符 —— 是陈塘关妇人绣的护身符,被人用墨汁涂掉了莲花纹。
哪吒刚走进院子,就闻到股浓烈的腥气。不是尸油的腥,是新鲜的血腥味,混着些微苦的药香 —— 是老郎中的醒魂丹味道,只是更淡,像是被人碾碎了撒在地上。他顺着气味走到井台边,看见地上躺着具黑袍人的尸体,胸口插着把砍柴刀,刀柄上缠着的红绳,与老郎中药牌上的红绳一模一样。
“是老神仙的手法。” 哪吒蹲下身,发现尸体的手指关节处有厚厚的老茧,是常年握药杵磨出来的。这人死前显然挣扎过,指甲缝里还留着些黑色的粉末 —— 是祭坛用的香灰,与乱葬岗的香灰气息相同。
井台上的符咒果然刻着虫豸图案,与归墟的噬魂虫如出一辙。只是这些符咒被人用利器刮掉了大半,露出底下的莲文 —— 是母亲的笔迹,“守” 字的最后一笔被刻得极深,像是用指甲硬生生划出来的。
“老郎中也来过。” 哪吒摸着井台的刻痕,指尖的莲印突然发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