烫。刻痕里藏着极淡的灵力,与老郎中龟甲的气息完全相同,这不是简单的破坏符咒,是用莲花灵力净化过,只是没能彻底清除,被邪教又重新刻上了魔纹。
井里突然传来打水的声音。哪吒握紧火尖枪,混天绫缠上井绳的瞬间,绳端的木桶突然炸开,溅出的不是水,是暗绿色的粘液,粘液里裹着些发亮的东西 —— 是孩童的骨殖,指骨上还套着小小的铜环,环上刻着莲花纹,是陈塘关孩童满月时戴的长命锁。
“还敢来?” 井里传来之前那个年轻黑影的声音,带着明显的愤怒,“上次让你跑了,这次可没那么好运!” 话音刚落,无数根黑色的藤蔓从井口窜出,像蛇一样朝着哪吒缠来,藤蔓顶端的花苞里,露出细小的牙齿,与噬魂藤的花苞完全相同。
但这些藤蔓比归墟的更弱,花苞里的牙齿还是乳牙的形状 —— 是用孩童的怨念催生的,力量驳杂,却带着更阴森的恶意。哪吒的火尖枪横扫而出,枪尖的烈焰将藤蔓烧成灰烬,却在灰烬里看见无数张孩童的脸,他们的眼睛里没有怨恨,只有茫然,像是被困在魔纹里的魂灵。
“别烧了!” 哪吒突然收回长枪。混天绫化作无数红丝,轻轻缠住剩下的藤蔓,红绸上的莲花纹发出柔和的光,那些孩童的脸在红光中渐渐舒展,化作点点金光飞向夜空 —— 他们终于能离开了,不再被藤蔓束缚。
年轻黑影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做,井里传来慌乱的响动。哪吒趁机跃到井边,用火尖枪挑起块井台上的石板,石板背面刻着完整的聚魔阵图案,只是阵眼处的符号被换成了个骷髅头,眼眶里嵌着两颗黑色的珠子,正随着他的动作微微转动。
“是玄阴珠的仿制品。” 哪吒认出这珠子的气息,与石矶白骨幡上的魔核同源,只是威力弱了太多,更像是用劣质玉石混合尸油做的。但珠子周围的符文却很熟悉,是归墟龟甲上的 “噬” 字符文,被人用鲜血画在石板上,还带着未干的腥气。
“这是我们献给尊上的礼物!” 年轻黑影从井里窜出来,手里举着把缠着黑布的匕首,匕首上的符咒在月光下泛着红光,“你毁了它,就得用自己的血来赔!”
哪吒侧身避开匕首,混天绫突然缠住对方的手腕。红绸接触到黑影皮肤的瞬间,对方发出凄厉的惨叫,眼角的青黑色印记突然暴涨,整个人的身形都开始扭曲,黑袍下露出的皮肤迅速干瘪,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精气 —— 这是强行使用魔气的反噬,与归墟被魔化的龙族士兵症状相同。
“你也是被控制的。” 哪吒的混天绫松了些力道,“石矶给你的符咒,正在慢慢吃掉你的魂魄。”
黑影的动作突然僵住,匕首哐当落地,在寂静的空巷中激起刺耳回响。他双手死死揪住染血的黑发,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,整个人像被抽走骨头般痛苦地蹲下。月光透过斑驳的云层洒落,将他的影子拉长投在墙面上,那道影子竟诡异地扭曲变形,时而化作青面獠牙的怪物轮廓,时而又变回人类形态,两种形态交替时还伴随着骨骼错位的咔咔脆响。不…… 是尊上救了我…… 他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嘶吼,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撕扯声带,他说只要打开...... 后半句话被淹没在一阵非人的呜咽中,身体突然剧烈抽搐,皮肤下浮现出蛛网般的暗紫色纹路,顺着脖颈迅速蔓延至整张脸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