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,拂尘一扫,将衣袍上的云气掸去,动作行云流水却带着刻意的从容:“姜丞相,别来无恙?”
姜子牙拱手还礼,桃木杖在身后轻轻一摆,杖尾划过栏杆的刹那,黄天化紧握银锤的手指悄然松开:“金星大驾光临,西岐蓬荜生辉。
只是不知天兵压境,是何用意?”
太白金星的拂尘在空中划出弧线,银丝如瀑布般垂落,笑容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丞相说笑了。
前几日幽冥之门异动,陛下忧心忡忡,特命李某带来天兵,助西岐巩固防御。”
他话锋一转,目光扫过校场的伤兵,那些缠着绷带的士兵正用警惕的眼神望着他,“听闻申公豹已伏诛,只是那九幽之主仍在暗处窥伺,若单凭西岐之力……”
“金星多虑了。”
婵玉上前一步,玄色衣袂无风自动,露出里面月白色的中衣。
她腰间的玉佩在阳光下流转,与观礼台的晨光交相辉映,“洪荒自有洪荒的规矩,防御之事不劳天庭费心。”
太白金星的脸色微沉,拂尘上的银丝突然绷紧如弓弦:“姑娘此言差矣。
天地一体,洪荒遭难,天庭岂能坐视?陛下已在东海、昆仑布下重兵,只待西岐点头,便可连成防线。”
姜子牙突然笑了,抚着胡须望向浮空堡垒,笑声里带着陈年佳酿的醇厚:“如此说来,天庭是要将洪荒纳入羽翼之下?”
“是护佑,而非辖制。”
太白金星的声音陡然转厉,拂尘指向天空,银丝在阳光下泛着冷光,“陛下有旨,若西岐愿归天庭节制,可封姜子牙为洪荒大都督,掌生杀大权。”
校场瞬间陷入死寂,唯有风卷红旗的猎猎声。
黄天化的银锤已蓄势待,锤身映出他愤怒的面容;雷震子的风雷二翅泛着电光,翅尖几乎要触到云层;士兵们握紧了手中的戈矛,掌心的汗水让木柄变得湿滑,目光齐刷刷投向观礼台。
姜子牙缓缓摘下腰间的玉佩,那是周武王亲赐的西伯侯令牌,玉质温润如凝脂,刻着“守土”
二字的笔画间还留着当年刻工的刀痕。
他将令牌轻叩栏杆,清脆的声响压过了风声,像敲在每个人的心坎上:“金星可曾听说过‘烽火戏诸侯’的故事?”
太白金星一愣,拂尘在臂弯里微微晃动:“丞相何意?”
“当年周天子为博美人一笑,戏耍诸侯,终致身死国灭。”
姜子牙的声音传遍校场,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,震得观礼台的栏杆嗡嗡作响,“今日天庭若想以权势压人,恐怕会重蹈覆辙。”
浮空堡垒突然传来轰鸣,十二门青铜炮同时转向观礼台,炮口的寒光让晨雾都为之冻结。
托塔李天王的声音透过云障传来,带着金戈铁马的肃杀,每个字都像淬了冰:“姜子牙,你敢抗旨?”
“非是抗旨,是为天地立心。”
姜子牙将桃木杖顿在地上,水晶球突然爆出璀璨的光芒,映得整个西岐城如同白昼。
那些正在包扎伤口的士兵、正在搬运粮草的民夫、正在缝补旗帜的妇人,都被这光芒照亮了脸庞,“洪荒生灵自有守护家园的勇气,不劳天兵‘费心’!”
校场上突然爆出震天的欢呼,士兵们举起兵器敲击甲胄,声浪震得浮空堡垒的青铜炮都在颤抖。
黄天化的银锤指向天空,锤身上的反光在云层上炸开;雷震子的风雷二翅卷起旋风,将校场的尘土卷成黄龙;连伤愈的士兵都挣扎着站起,用戈矛支撑着身体出呐喊,断了腿的伙夫老周甚至用拐杖敲打着石碾,出咚咚的声响。
太白金星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,拂尘上的银丝竟被气的微微颤抖,像是结冰的胡须:“好……好个西岐!
好个姜子牙!”
他转身便要踏云而去,宽大的袖袍带起一阵疾风,却被婵玉拦住去路。
“金星留步。”
婵玉的掌心托着一枚玉简,上面刻着昆仑玉虚宫的法印,龟甲纹的边缘还留着灼烧的痕迹。
她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,显然这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