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很难过,我们和你一样舍不得宛瑜,我们在这里,不会打扰你,但你需要的时候,我们随时都在。
这种无声的、充满尊重的关切,像一层温暖的薄膜,包裹着客厅中央那个看似平静的“林浔”。
林浔接收到了这一切。他微微垂下眼帘,避开了那些过于沉重的目光,轻轻点了点头,算是回应。
他的声音比平时更温和,也更轻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,但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:
“我…没事。谢谢大家。我想…一个人待会儿。”
这句话,是林浔的风格,也是此刻最需要的空间。
一菲立刻站起身:“好,好,你好好休息。”她使了个眼色,其他人也纷纷无声地起身,动作尽量放轻,鱼贯而出。
曾小贤走在最后,轻轻带上了3603的门,留下一条细缝,没有关死。
门关上的瞬间,客厅里彻底安静下来。只剩下林浔一个人,站在空旷的客厅中央,宛瑜的气息似乎还若有若无地残留着。
林浔走到沙发边坐下,没有开灯。窗外的暮色一点点渗透进来,将房间染成一片深蓝。他拿出手机,调出杰森之前为他林浔特制的深度引导录音。
熟悉的、温和的引导语在静谧的空间里流淌。
林浔放松身体,闭上眼睛,任由意识跟随着声音的指引,沉入那片由林浔构建的、光怪陆离却又无比真实的清醒梦空间。
梦境:数据之海与意识孤岛
这里不再是冰冷的服务器机房,而是一片悬浮在璀璨星河中的巨大平台。脚下是流动的、泛着幽蓝光芒的数据流,如同液态的银河。远处,爱情公寓和天网公司的轮廓在星光中若隐若现,每一个窗口都亮着温暖的光,里面人影绰绰,欢声笑语清晰可闻——那是林浔潜意识里最深的渴望。
林浔的本体意识也凝聚成形,他的身影显得有些透明,眉宇间是浓得化不开的疲惫和悲伤,仿佛承载了整个世界的重量。紧接着,湘君的身影出现在平台中央。
“我累了。”林浔的声音在梦境空间里回荡,带着一种卸下所有伪装的沙哑和无力,“很累。接下来的日子…麻烦你了,湘君。”他看向湘君,眼神里是信任,也是一种将残破躯壳托付出去的脆弱。
湘君温和地点点头,眼神里是理解:“交给我吧。你该好好休息了。”他伸出手,轻轻拍了拍林浔那近乎透明的身体。
巨大的疲惫感很快淹没了林浔。他转向湘君,声音轻得像叹息:“湘君…过去七年,你一直是为我而存在的‘工具’,处理我处理不了的情绪,扮演我扮演不了的角色…辛苦了。”
他顿了顿,看向远处那温暖明亮的公寓幻影,眼神里充满了眷恋和逃避现实的渴望。
“现在,我想沉溺一会儿。在这里,我是‘上帝’…而他们都还在。”他的身影变得更加透明,缓缓飘向那公寓的幻影,似乎要融入那片虚假却温暖的灯火中。
“至于你…接下来,试着为自己而活吧。用这具身体,去做你想做的事,体验你想体验的…别总想着‘林浔该怎么做’。”
说完这句话,林浔本体的意识彻底淡化,融入了那片由他意志构建的、永恒温馨的梦境公寓里。
湘君站在原地,望着林浔消失的方向,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在这梦境中凝实的“手”。林浔最后的话语在他意识里回荡——“为自己而活”。
一股前所未有的、混杂着自由、新奇和淡淡迷茫的感觉涌上心头。
他不再是依附于林浔的“外置处理器”,他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、独立地掌控这具身体,行走在真实的世界里。
就在他沉浸于这种新奇的感受时,眼前的梦境景象突然像信号不良般剧烈闪烁、扭曲!一股强大的“登出”引力传来!
坐在沙发上的“林浔”身体猛地一震,倏然睁开了眼睛!
窗外的天已经完全黑了,城市的灯火透过落地窗洒进来,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湘君低头,抬起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