慢垂下。
炎昭的醒狮酥已经初见雏形。他把酥皮擀成直径三十厘米的圆,用刷子均匀地刷上猪油,像给薄纸镀了层金,折叠时手腕轻巧一转,三层酥皮就叠得整整齐齐。“每层都要刷油,不然烤的时候不会分层,”他对凑过来的林姐说,剪刀在酥皮边缘剪出细密的锯齿,“这是狮子的鬃毛,得剪得深浅一致,烤出来才会翘起来,像真的在动。”
炎耀的马卡龙也进入了烤箱。他把挤好的小圆饼放进预热好的烤箱,温度旋钮精准地定在150度:“烤的时候不能开烤箱门,不然会塌陷,”他指着观察窗里渐渐鼓起的饼身,“你看,边缘开始出裙边了,这是成功的信号,就像开花,得等它自己慢慢绽放。”
甜与酥的交锋
当时间归零的铜锣响起时,各国选手的作品被一一端上裁判台。马克的马卡龙歪歪扭扭地挤在盘里,有的塌陷成饼,有的裙边焦黑,粉蓝的糖霜抹得像花猫脸;佐藤的提拉米苏则用错了可可粉, bitter的味道盖过了奶油的甜,像杯没加糖的黑咖啡。
轮到炎昭炎耀的作品时,全场突然静了静。醒狮酥卧在红漆盘里,金黄的酥皮层层分明,鬃毛向上翘起,眼睛用黑芝麻点出神韵,嘴角还沾着点朱砂红,竟真有醒狮昂首的威风;旁边的马卡龙则摆成了小花圃,粉、蓝、黄三色的圆饼整齐排列,裙边均匀得像用圆规画的,中间夹着的奶油泛着淡淡的茶香——是加了龙井粉的缘故,既解腻又添了东方韵味。
“这……这是华夏人做的?”法国评委拿起马卡龙,轻轻一掰,饼身发出清脆的“咔嚓”声,内里的组织细密得像海绵,奶油在舌尖化开时,龙井的清苦刚好中和了糖的甜,引得他眼睛一亮。
刘一帆的目光落在醒狮酥上,他用银刀轻轻切开,酥皮“簌簌”落下,竟有整整十八层,每层都薄如蝉翼。“十八层酥皮,代表‘十八般武艺’,”他尝了一口,酥皮的香混着内馅的豆沙甜,在齿间层层绽放,“捏狮子头时,鬃毛的角度、眼睛的位置,都藏着对‘吉祥’的期盼,这不是点心,是能吃的祝福。”
他转向马克的马卡龙,语气里带着惋惜:“马卡龙的魂是‘精致’,蛋白霜的硬度、糖霜的比例、烘烤的温度,差一点就失了味,就像你们的红酒,年份、产地、醒酒时间,少一样都不对。”又看向佐藤的提拉米苏:“提拉米苏的‘带我走’,是说咖啡的苦与奶油的甜要相互成全,你却让苦盖过了甜,像段没谈拢的感情。”
最后,他举起炎耀做的马卡龙和炎昭做的醒狮酥,声音传遍赛场:“真正的公平,不是比谁的点心更冷门,而是看谁能懂每种味道的魂。华夏人能做出有龙井香的马卡龙,是懂了它的精致;能把醒狮的吉祥捏进酥皮,是守了自己的根。这才是烹饪的真谛——既能走出去,也能守得住。”
观众席的掌声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热烈,刚才喊“不公平”的法国男人举着手机冲上台,非要和醒狮酥合影,嘴里还不停念叨:“太神奇了!这酥皮比拿破仑酥还棒!”佐藤的助手悄悄走到炎昭身边,用中文问:“醒狮酥的配方……能给我一份吗?”
炎昭笑着递过张纸条,上面用毛笔写着配料和步骤,末尾还画了个小小的醒狮头。夕阳透过赛场的玻璃穹顶照进来,给醒狮酥的鬃毛镀上了层金边,马卡龙的糖霜在光下闪着细小的虹,像两个来自不同世界的甜,终于在这一刻,找到了和谐的共鸣。
老灶台的亲友团已经在欢呼着拍照,小胖举着醒狮酥的照片,对着镜头喊:“看见没!这就是咱的手艺!能守能创,才是真本事!”李奶奶则在给外国朋友们分马卡龙,皱纹里堆着笑:“尝尝?这叫中西合璧,像咱胡同里的老槐树,既能开自己的花,也能接住别家的风。”
赛场的灯光渐渐柔和,各国选手的操作台虽然狼藉,却透着股前所未有的暖意。马克在研究醒狮酥的酥皮层次,佐藤对着马卡龙的裙边若有所思,而炎昭炎耀并肩站着,看着那盘醒狮酥和马卡龙,突然觉得,所谓输赢,从来不是谁压倒谁,而是像这两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