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,看着这一幕,心里像被热汤烫过似的,暖烘烘的。炎昭往灶膛里添了块柴:“你看,他们吃得香,比咱卖多少醒狮酥都高兴。”炎耀点头,手里还攥着块没吃完的酸菜,酸得他眯起眼,却笑了:“我爷说,好东西不一定贵,能让人吃得暖、吃得舒坦,才是真本事。”
雪还在下,落在工人的棉袄上,转眼就化了。有个工人吃完了,把空碗递回来,碗底干干净净,连点汤都没剩。“明天还来!”他抹了把嘴,脸上的油光混着雪水,“给我那帮工友也捎几碗,让他们也暖暖!”
李秀莲笑着应着,往他手里塞了块糖火烧:“拿着路上吃,垫垫。”工人揣着饼子往工地走,棉鞋踩在雪地上,脚步却比来时轻快多了,背影在路灯下被拉得很长,像株被暖风吹过的庄稼,慢慢挺直了腰。
夜深了,老灶台的灯还亮着。砂锅里的酸菜还在咕嘟,香味飘出很远,像在给晚归的人指路。小宇趴在桌上写作业,鼻尖沾着点酸菜末,炎耀正给他讲刚学的诗,炎昭往灶膛里添了最后一块柴,火苗舔着锅底,映得三个孩子的脸都暖融融的。
“你说,”小宇突然抬头,“等我爸好了,咱也给他炖一大碗,放好多白肉和血肠,行吗?”炎耀拍着他的肩膀笑:“不光给你爸,给所有干活的人都炖,让他们在这冷天里,都能吃到口热乎的,想起家的味儿。”
窗外的雪还在下,却好像不那么冷了。老灶台的烟火混着酸菜的香,在夜色里漫延,暖了工人的胃,也暖了他们的心——原来最动人的味道,从来不是山珍海味的昂贵,而是一口热汤里的牵挂,一碗酸菜里的理解,是有人知道你辛苦,愿意为你炖一锅能暖透全身的热乎,让你在异乡的冷夜里,想起家的方向时,嘴角能带着点甜。
就像这锅酸菜白肉,普通,却实在,能让每个为生活奔波的人,在吃到第一口时,就觉得——这日子,再难,也能扛过去,因为总有口热乎的在等你,总有份暖在陪着你。...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