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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幕降临时,沙滩上燃起了篝火。火舌舔着木柴,发出“噼啪”的声响,把每个人的脸照得通红。炎耀和炎昭抬来个巨大的烤炉,里面烤着只整羊,羊皮被烤得金黄酥脆,用刀轻轻一划,油汁就“滋啦”流出来,混着孜然和迷迭香的味道,漫得满海滩都是。
“开吃啦!”胡东东举着把小刀冲上去,结果手一抖,刀叉掉在沙里,引得众人哄笑。炎耀笑着捡起刀,片下一块最嫩的羊排,递到小宇面前:“快吃,凉了就不香了。”小宇接过羊排,烫得直换手,却还是小口小口地啃着,羊肉的香混着炭火的焦,在嘴里化开,他突然觉得,这大概就是夏天该有的味道。
男生们围着烤炉抢羊腿,有人举着骨头当武器,假装在打仗;女生们坐在篝火旁,分享着炎昭做的水果挞,挞皮酥脆,奶油里混着芒果丁,甜得恰到好处。张老师举着瓶果汁,对大家说:“明年这个时候,咱就在一中的操场上,再办一场这样的派对!”孩子们立刻欢呼起来,声音盖过了海浪声。
最让人期待的是烟火。当第一朵烟花在夜空炸开时,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。绚烂的光映在每个人的脸上,也映在翻涌的海面上,像把星星都撒进了海里。胡东东突然拉着炎耀和小宇的手,往海里跑,浪花漫过脚踝,冰凉的海水却挡不住心里的热。“明年!咱四个一定要在一中的食堂里,做一次全羊宴!”他喊着,声音里带着哭腔,却笑得比烟花还灿烂。
小宇看着身边的三个好友,看着漫天的烟火,突然觉得眼睛有点湿。他想起早上在厨房,炎耀帮他擦去脸上的面粉;想起午后的水仗,炎昭把伞往他这边挪了挪;想起刚才分羊排时,胡东东故意把最大的那块塞给他。这些细碎的瞬间,像沙滩上的贝壳,捡起来时不觉得什么,凑在一起,却成了最珍贵的宝藏。
烟火散场时,孩子们躺在沙滩上,看星星一颗一颗钻出来。炎耀指着最亮的那颗说:“那是北极星,以后迷路了,就看它。”炎昭接话:“我爷说,星星也会吃饭,它们的饭就是海里的浪花。”胡东东突然坐起来,往嘴里塞了块巧克力:“那它们肯定没吃过我做的熔岩蛋糕!”
小宇笑着,把脸埋进沙子里,沙子暖暖的,像小时候奶奶的怀抱。他知道,这个夏天总会过去,就像海浪总会退潮,但有些东西会留下——烤羊排的香,海胆蒸蛋的鲜,烟火炸开的光,还有身边这些人的笑声。这些东西会变成记忆里的糖,在很久以后,想起时,依旧能甜到心里。
度假的最后一个清晨,孩子们在沙滩上埋下个时间胶囊,里面装着每个人的心愿卡,还有块没吃完的熔岩蛋糕。炎耀的卡片上写着“要让老灶台的味道,飘进一中的每个角落”;炎昭写的是“学会做一百种海鲜”;胡东东画了个夸张的笑脸,旁边写着“要和他们做一辈子的朋友”;小宇的卡片上,只有简单的一行字:“明年夏天,还要一起看烟火。”
海浪轻轻拍打着沙滩,把脚印抚平,却带不走藏在时光里的甜。属于他们的夏天,未完待续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