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怒骂声刚落,门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一个小尼姑着急忙慌地撞进门来,气喘吁吁跪倒在地,哭腔抖得不成样子:“莞妃娘娘不好了崔姑姑她她暴毙身亡了!”
“你说什么?”甄嬛浑身一震,脸上怒容瞬间僵住,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的难以置信,“满嘴胡吣喷什么疯话!好好的人怎会暴毙?昨夜本宫还见过她,她替本宫梳洗更衣,言谈举止皆如常,怎会一夜之间就没了?”
小尼姑吓得身子抖如筛糠,额头磕得青红一片:“是真的啊娘娘千真万确!今早天刚亮,静白师傅见崔姑姑迟迟未起,只当她贪睡偷懒,怒气冲冲踹开房门要训斥,谁知一进门就瞧见崔姑姑直挺挺躺在床上,早已没了气息,身子都凉透了!”
甄嬛只觉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,猛地拍案而起:“照你这般说,倒像是静白杀了崔槿汐一般!好端端的人怎会突然暴毙?静白呢让她滚过来见本宫!”
“回回娘娘的话”,小尼姑嗫嚅着,声音细若蚊蚋,“静白师傅说大清早撞见死人晦气难当,怕玷污佛门净地,便让人拿破草席卷了崔姑姑的尸首,丢丢出甘露寺去了”
“什么?”甄嬛眼前一黑,扶住桌角才勉强站稳,浑身抖得不成样子,胸中怒火与惊惧交织,厉声喝道:“来人!把静白给本宫捉过来!今日若不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,本宫绝不罢休!”
侍从们不敢耽搁,即刻领命而去。不多时,便将静白拖拽着押了进来。静白本是皇后安插的眼线,平日里在寺中横行霸道,此刻衣衫不整,僧袍沾泥,起初还挣扎着骂“放肆”“无礼”,污言秽语不堪入耳,可一见甄嬛脸色铁青,眼神凌厉如刀,才稍稍收敛气焰,却依旧梗着脖子满脸不服。
甄嬛猛地一拍矮几,瓷杯落地碎裂,声响在禅房里格外刺耳。她眼底翻涌着惊怒,厉声喝道:“放肆!本宫的人便是死了,也轮不到你这秃驴做主!草席卷了丢出去?你眼里还有本宫吗还有半点规矩吗?”
静白被按在地上,挣扎不得却仍硬着头皮辩解:“娘娘息怒!崔槿汐本是戴罪之身,滞留甘露寺已是宽宥,如今暴毙分明是罪孽缠身天打雷劈的下场!佛门净地岂容不祥之人玷污?贫尼是为寺中清净按规矩处置,何错之有?”她只觉冤枉,不过是处置了个碍眼的罪奴,怎就惹得甄嬛如此动怒。
“规矩?”甄嬛冷笑,眼神锐利如刀直刺静白,“本宫的人轮不到你这甘露寺野尼定规矩!你说她罪孽缠身,倒要问问你,昨夜你与她可有争执?今早踹门而入,是不是见她不顺眼出言羞辱,逼得她寻了短见?或是觊觎她身上财物,争执之下下了毒手!”
静白脸色一白又涨得通红,高声嚷嚷:“娘娘血口喷人!贫尼与她无冤无仇,何必害她?她昨夜还好好的,许是耐不住清贫郁结而死,怎就赖到贫尼头上?”她越说越委屈,胸口剧烈起伏,眼底渐渐涌上恨意,这笔账她记下了。
甄嬛步步紧逼,俯身盯着静白的眼睛:“无冤无仇?先前你刁难槿汐克扣衣食冷言羞辱,当本宫不知道吗?如今她死得不明不白,你倒急于抛尸灭迹,不是心虚是什么?来人!”
“在!”侍从们齐声应道。
“给本宫搜!搜她的禅房搜遍甘露寺角角落落!但凡有半点可疑之物,或是有人能指证她欺凌槿汐与槿汐之死有关,本宫定扒了她的皮!”甄嬛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,“另外,立刻派人去寺外寻,挖地三尺也要把槿汐的尸首找回来,就算是草席裹着,也得完好无损地带回来好生安葬!”
静白闻言顿时慌了神,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死死按住,声音发颤仍强撑着喊道:“娘娘不可!佛门净地岂能大肆搜捕?崔槿汐一个罪奴,死了便死了,何必兴师动众?娘娘偏袒奴才,岂不是有失身份?”
“身份?”甄嬛眸色一沉,语气冰冷刺骨,“槿汐陪本宫从潜邸到宫中再到这甘露寺,生死与共早已不是奴才,是本宫的姐妹!你敢欺辱本宫的姐妹,害她死得不明不白,还敢提身份?今日你若不交出尸首不说出真正死因,本宫便拆了这甘露寺,让你这假慈悲真恶毒的秃驴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