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,太后也说……要让她在宫里‘帮衬’。”
宜修闻言,手中佛珠猛地一顿,那颗被指腹摩挲得发亮的东珠死死停在掌心。她抬眼看向窗外,积雪反射的冷光映进眼底,却没半分暖意,反倒添了几分厉色:“看重又如何?稳妥又怎样?不过是太后想安在本宫眼皮子底下的眼线,海望想借女儿家攀附的棋子罢了。”
她指尖轻轻一捻,佛珠再度转动,声音却添了几分锐意:“你去传本宫的话,就说近来圆明园牡丹台需人打理,乌雅氏姑娘心细,正好派去照料。”她唇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,“既给了海望面子——皇家别苑的差事,旁人求都求不来;又断了她进宫争位的念头,一举两得。”
剪秋愣了愣,又问:“若是海望大人不肯,或是太后出面阻拦……”
“阻拦?”宜修冷笑一声,眼底翻涌起细碎的锋芒,像冰棱折射的光,“圆明园乃皇家别苑,派宗室女子前去打理,合的是祖宗规矩;再说,碧檀姑娘尚未册封,本就无固定差事,这般安排名正言顺。”
她向前半步,玄狐裘扫过案上的青瓷瓶,瓶中腊梅抖落一片花瓣:“太后若要拦,便是违逆规矩;海望若不肯,便是不给本宫面子,更是嫌自己的官做得太稳了。”
佛珠声重新变得平缓,却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。宜修垂眼,指尖在东珠上轻轻一按:“你只管去办,出了任何事,有本宫担着。太后想借乌雅氏制衡本宫,那也要看本宫肯不肯给她这个机会。”
殿外的风卷着雪粒子打在窗上,佛珠声清泠,混着那风声,倒像在数算着宫里人的命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