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意地抬眼,声音压得极低:“臣妾方才进来时,瞧见李太医的药箱影子匆匆闪过宫门外。娘娘……可是腹中龙胎有什么不妥?”
年世兰抬眸,眼中掠过一丝赞许,手中银箸稳稳夹起一块鸭肉:“馨嫔果然通透。本宫的安胎药里,被人掺了足量的车前子粉末——你说说,这宫里,谁敢有这般胆子?”
“哐当”一声轻响,安陵容手中的鸡足碗险些脱手,滚烫的汤水溅出几滴在她手背上,她却浑然不觉,猛地就要起身。年世兰一把按住她的手腕,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坐下。好好用膳,这点事就惊成这样,将来怎么成大事?”
安陵容被她按回座位,指尖仍在微微发颤,语气却愈发急切:“娘娘!这可不是小事!龙胎安危系着六宫根本,您该立刻禀明皇上彻查才是,否则日后再遭暗算,可就防不胜防了!”
“皇上?”年世兰嗤笑一声,银箸狠狠一挑,将鸭骨头掷在碟中,发出清脆的碰撞声,“他那性子,查来查去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。真查出来了,若真是皇后动的手,太后那里总要顾忌三分,最后无非是罚俸禁足,不了了之;若是齐妃……三阿哥眼看着就要成年议亲,他额娘就算犯了错,皇上难道还能真重罚不成?”
殿内一时陷入沉寂,只有烛火燃烧的噼啪声。安陵容垂眸啜了口茶,忽然抬眼,目光扫过年世兰与韵芝,声音冷得像浸透了冰:“那……娘娘就没想过,是敬妃冯若昭?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