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一步步挣到德贵人,再晋到德妃,最后稳坐太后之位,生了三子三女,即便如今只余二子在侧…其实也就一子了。可这深宫之中,能走到她这份上的,又有几人?也算对得起她一辈子的算计了。”
烛火在她眸中轻轻跃动,映出几分若有若无的怅然:“只是再风光又如何?荣枯一枕春来梦,到头来还不是缠绵病榻,连口热汤都难以下咽。”她微微出神,随即敛去那丝恍惚,语气复归锐利:“皇后?她如今的手段倒是越发老辣了,竟能说动朝臣,明目张胆地逼本宫早产。”
年世兰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:“她自以为行事隐秘,却不知这宫里多少双眼睛都看得分明。这般阴狠利落的算计,除了她宜修亲自布局,还能有谁?至于背后有没有旁人递刀……”她眼波幽幽一转,“那可就难说了。”
又停了停,她眼底掠过一丝冷光,声音轻得像被风吹散:“不过也无妨,待明日太后之事传开,怕是她自己都顾不暇接。到时候鹤别青山,不见桃花,斯人已逝,她没了靠山,再想兴风作浪,也掀不起什么波澜了。”
窗外的云层更厚了,连半点月光都透不进来,只有翊坤宫的烛火,还亮着一点暖光,映着案头那盆玉珊瑚雪树盆景,剔透的枝桠上,仿佛凝着一层化不开的寒霜——就像这深宫里的人心,看着精致,实则冰冷刺骨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