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那点冷意淡得像薄霜,再抬眼时,语气已柔得能掐出水来:“臣女方才从额娘处过来,见这雪下得绵密,想着路滑难走,四阿哥与姐姐若要回府,可得步步仔细才是。”
话音顿了顿,她垂眸扯了扯衣襟上并不凌乱的褶皱,再开口时,字句里裹着的软刺却藏不住了:“说起来,这般寒天冻地的,姐姐能得四阿哥亲自立在雪地里相候,倒真是……旁人求都求不来的贴心呢。”“贴心”二字被她拖得长长的,尾音里带着点说不清的意味,又像猛然想起什么似的补充:“只我们富察家规矩严些,额娘总嘱咐未出阁的姑娘,得远着外男,别行差踏错了,落了旁人嚼舌根的由头,平白污了自家名声。”
她说话时,指尖还在轻轻捻着衣角,仿佛这几句对比就占去了她满心的计较,既没提半个“家教”,却字字都在暗戳戳指摘青樱行事失矩、家中管束不严;语气软得像拉家常,可那点拿自家规矩做筏子的小家子气,却像细针似的扎人。偏她还觉得自己占了理,眼底那点隐秘的得意藏都藏不住,全然没想着这宫苑里的人情往来,哪是靠这点口舌上的输赢就能站住脚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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