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及得上皇上见过的那些大家闺秀。”
心内却悄然浮起那词的前一句:“多情自是多沾惹,难拚舍,又是寒食也。”。“人静皎月初斜,浸梨花”本是清寂自持的意境,可如今听来,却像一缕轻烟缠上了心头,挥之不去。她素来知晓皇上惯以风雅掩深意,这般诗情款款地夸赞一个未出阁的少女,哪里真是纯粹赏美?那一份“难拚舍”的缠绵意味,早已悄悄渗入言语之间。她只觉一股莫名的烦闷自胸中升起,如细针轻刺,不痛,却扎得人不得安宁。可她面上依旧温婉含笑,指尖却微微一蜷,似在暗中攥住那点翻涌的情绪。
皇帝握着她的手紧了紧,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,语气更显婉转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:“后宫里多是些争风吃醋、勾心斗角的,像世芍这般温润通透的,倒少见。你既这般疼她,不如让她常伴在朕身边,封个贵人,留在宫里。一来能替你分些后宫的担子,二来往后你们姐妹在宫里,也能互相照应、彼此依靠,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?”
年世兰指尖的力道骤然僵了半分,薄荷油的清冽仿佛瞬间浸不透心底翻涌的寒意——她早该料到,这九五之尊的目光,从来不会只停留在一人身上,连她唯一的妹妹,他也想染指。
可面上的笑意却没淡半分,反而添了几分娇憨的嗔怪,她抽回手,轻轻拍了下皇帝的手背,声音软得像浸了蜜:“皇上这话可不对,臣妾听着心里酸呢。难道皇上见着个美人就挪不开眼,忘了往日里对臣妾说的‘只宠你一人’的话了?臣妾可不依。”
话落时,她垂在身侧的指尖已悄悄攥紧,那份恶心与恨意像毒藤般缠上心口,她恨他的凉薄,恨他将旁人的姐妹情分当作玩物,更恨自己明明满心厌恶,却还要戴着温顺的面具,连一句拒绝都不敢说出口。
